按在伤口上,那布条上果真是沾血带肉的。
常青将要更换的衣裳放置在了床榻上,将压在衣裳下边儿,为了防止烟心看见的新的包扎用的东西以及要涂的药都放在衣裳的上面,便捧着托盘到了晋楠的跟前。
晋楠将按在伤口上的布条拿开,那血又汩汩的流着,晋楠又将拿开的布条按了上去,扫了一圈室内,见还有烛火摇曳着并未熄灭,吩咐着常青:“将那烛火拿来。”
常青没有劝也不敢劝晋楠,只能依了吩咐腾出了一只手将那还燃着的烛火呈给晋楠。
晋楠用右手接过烛火,左手又将沾血带肉的布条拿开扔进了常青拖着的托盘里。
有些东西还是趁早销毁比较好。
将布条扔进托盘里,晋楠便将烛火换到了左手上,眼也不眨眉也不皱的直接将还在跳跃的烛火靠近还在冒血的伤口。
常青早在晋楠有动作的时候便低了头,将散落在地上沾了血的衣裳捡了起来放在托盘里,还特意的将没染血的地方呈放在上面。
被火烧过的伤口血是止住了,晋楠将烛火给了常青,缓了缓才道:“上药吧。”
常青将东西都放下,才拿了药给晋楠上好了药又细细的包扎好,侍奉着晋楠穿好了衣裳,才将所有换下的衣物放在托盘里,照例将没被血污了的地方呈现在上面,准备将东西都拿出去毁了。
“别让王妃知道了。”吩咐了这么一句,晋楠便将沾了血的双手放在水里细细的搓洗。
看着那盆水都泛着淡淡的红色,晋楠皱了眉接过了常青递过的锦帕慢条斯理的将手上的水渍擦拭干净,而后便将锦帕丢入泛着淡红色的水中,看着那锦帕沾了水慢慢沉了下去,才道:“一会儿避开人将东西都处理干净。”
“是,奴才晓得。”常青应下后心中却在盘算着,若是烟心让人问起,他该怎么糊弄过去。
晋楠却是不管这些的,他只管下令。
晋楠也知晓经过了自个儿这么一弄,身上的血腥味只会不减反增,索性常青拿开的衣物不仅熏了香还带着一个装了香料的金黄锦缎做成的荷包,上面用金丝花线绣着淡竹。微耸了耸鼻尖,觉得有些不适应这味儿略重的熏香。
“爷,您平日里用的熏香奴才怕遮不住这血腥味,被人瞧出了端倪,便做主熏了味儿重些的熏香。”常青眼尖儿的看到了晋楠微耸了耸鼻尖,想了想仍是解释着。
平日里用的熏香味道清淡,味道远远不够遮住浓重的血腥味,晋楠也没说什么,扫了眼室内案上摆着燃着青烟的香炉,才道:“这屋里等着血腥味散了再让进人。”
推开了门,晋楠见烟心在外头站着,下意识的将门半掩着,顺便上前几步堵住了烟心的目光,轻声地问着:“怎么站在这里?”
烟心隐去了眼底的情绪,随着晋楠的靠近,钻入鼻腔的不是平日里晋楠惯用的熏香,反倒是换了一种,烟心也没问,只一句:“妾身等您一起用膳。”
“嗯。”晋楠发出了一个音节,与烟心往摆好膳食的偏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