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夜三更的,不睡觉赶什么路啊!”
溟佑解释:“方才那四个人身份不明,但依我看,很像山林流氓。这种人很麻烦,十有八九是山贼下来巡山的。万一不幸言中,那他们带着伤回去,寨中其他弟兄见了定会寻仇过来,替他们兄弟出气,讨回彩头。”
冷清幽没经历过这些,也不晓得他的话对不对,只是想到昨夜这个时候,自己还在那柔软的雪绒床上睡着,做着甜甜的美梦,她心酸不已。
见冷清幽没说话,溟佑又道:“道理我是讲了,要不要做‘彩头’你自己选。总之你要晓得,第一次从他们手中逃脱,第二次必然会受到加倍折磨。主上有吩咐我带你去见她,但也吩咐过我低调行事。为你去对付那一寨山贼,违背主上之命这事,我断不会做。”
“……这,我……”冷清幽欲言又止。
她当然不想做那些人的“彩头”,可要她走夜路……
往前望去,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根本不知道脚边是草是泥还是蛇,这要如何走?
溟佑见她久不搭话,暗道自己只能先礼后兵了,低声一句:“抱歉。”又一把扛起了她。
冷清幽心一悬,根本没有拒绝和商量的余地,就感到风儿又在耳边聒噪。
她强忍着想吐的冲动,勉强用手紧紧拽了他的腰带,以免他奔来跳去的把她晃得头晕。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冷清幽坚持不住了。
“你还不如把我弄晕了呢!”她咬牙。
至少晕过去就不会再感到晕了。
溟佑轻踏一枝,在树端停下。
“歇歇?”
“好!”冷清幽应下。
只是原本以为可以缓解头晕目眩的她,一站定,见自己竟然在树端之上,下面悬空,不适感更加严重。
一时间头晕腿软手麻心慌齐齐席卷而来。
“……唔。”她终究是吐了出来。
溟佑吓了一跳,想帮她拍背顺气,手比划了半天,还是收回来。
“你没事吧。”他问,同时抽出随身所带的手帕。
冷清幽挥手一挡,还没缓过起来:“不用!”
许是语调生硬了些,溟佑道了句:“才洗过,不脏。”
冷清幽略是一愣。
反应过来后,赶紧道:“不是,我不是嫌弃你,就……”
就,该有的男女之防还是要有的。
更何况手帕这种贴身物什,怎好随便给女子使用?
冷清幽没有说出心里所想,见他坚持着又把手帕递了过来,只好接过,把唇边的污秽擦干净。
“谢谢,我洗干净后还你。”
溟佑不置一词,岔开话题:“现在可好些了?”
“嗯。”
他点点头:“再前行一段路,就是洛镇边沿小渔村。那渔村偏远,人少,到了之后,你可以好好休息两天。”
冷清幽一听能休息两天,不禁来了精神,道:“两天是指刚好两天,还是你随口一说的天数?”
溟佑敏感,瞥她一眼,神色有些冷:“怎么,你指望多休息几天,等山庄的人来救你?”
冷清幽被他看得遍体生寒,只能暂时打消念头,颔首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