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儿,你伤得不轻。”苏云泽拽住她的胳膊,“我看看。”
秦紫玉扭过头:“不要!”奋力挣扎,想要脱开他的束缚。
看到她如此抵触,苏云泽不禁提高声音:
“我看看!”
“……”
他小心翼翼地捧过她的脸,此时秦紫玉的脸颊明显一边高一边低,红肿得明显。唇角擦破的伤口还有残留的血迹,深深嵌入翻开的肉中,擦拭不去。
苏云泽眼神起了波澜,目中情绪掩藏不住。
“看够了?”秦紫玉拂开他的手,瞪他一眼后,转身继续往宫门走。
苏云泽的手悬在半空中,想抓住她,却明白抓不住。
她的疏远,她的冷漠,她的一切,都在告诉他,她不情愿。
嫁给他是不情愿的,甚至跟他并肩行走在一条路上,也是件极为糟心的事情。
秦紫玉从快走到小步跑起,再到狂奔,新来的宫女们没见过这位甚少进宫的九公主,眼神在她身上流连,却被领头嬷嬷呵斥。
“看什么看,知道那位是谁吗,就瞪着眼睛瞎看!仔细她差人来挖了你们的眼睛!”
小宫女瑟瑟缩缩:“嬷嬷,那位是谁呀?”
领头嬷嬷眼一蔑,嘴一撇,生怕声音不够大似的,扯着嗓子阴阳怪气:“还能是哪位呀?是大名鼎鼎的玉歌公主咯!全天下谁人不知她玉歌公主的名声?说起来还要比这当朝大臣名声响亮呢!”
秦紫玉步子一顿,十指紧蜷,面色如灰。
正欲发作时,却听到背后一声: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在这儿评说公主,我看你呀,脑袋是不想要了!”
“钟公公……是奴婢,奴婢嘴贱,钟公公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奴婢这贱嘴计较!”领头嬷嬷说着就开始扇自己耳光,啪啪脆响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畔。
钟礼扁扁嘴,显然见怪不怪。他一扫拂尘,搭在胳膊上,蔑道:“得了吧你,可别让咱家瞧着下次!滚!”
“是是是,奴婢这就走,这就走。”
钟礼叹了口气,走到秦紫玉身后行礼:“九公主安好。”
“有何事?”
钟礼讪讪一笑,道:“是这样的,奉皇上之命,奴才来传口谕。”等了片刻,意识到秦紫玉不会下跪,咳嗽两声:“公主,您那个,还是得跪下。”
秦紫玉一撩裙摆,背对着他而跪。
钟礼没法,只好绕到她面前,道:“皇上口谕,今夜戌时一刻,在散霞殿设宴,邀九公主和驸马参加。”
秦紫玉惊诧,自九岁那年起,皇宫内任何大大小小的宴会再也没有她的一席之地,她是被众人遗忘的公主,却不曾想竟然有朝一日,她还能参加宴会。
可现在宴会于她来说,不过是一场耻笑罢了。
秦紫玉张了张口,想称自己身体抱恙,钟礼看出她的心思,对她摇了摇头。
意思不言而喻。
多年未去,皇上亲邀,她是不能推却的。
恐怕即使真病了,也得由人抬着去。
秦紫玉咬得嘴唇泛白,良久,她才道:“知道了,本宫准时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