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貌亲和温暖,看人时眼中永远蒙着一层薄雾一样,柔和、安全。如果换个角度说,宏仪也确实没有什么存在感就对了。
在我想的出神时,言域手在桌下轻轻扯一扯我的袖子,对我使个眼色。
我顺着言域的意思看向皓渊,皓渊正笑望我,似乎在等什么。我便说:“兄长,抱歉,我走了个神。”
“呵……”皓渊低笑一声,“瑚妹心系玄苍,就连用膳也不得闲,还要去思索这国家大事,我这做兄长的看了着实心疼。”
“兄长又取笑我了。”我掩着嘴假笑,耳根有些发烫,我分明是真的走神,哪里是在考虑正经事。
“本王方才正与两位亲王探讨瑚儿的治国之策,瑚儿你便分了神,莫不是本王说的重农抑商之措不合瑚妹心意?”
什么时候都开始聊这么高级的话题了?我接下言域递来的茶杯喝口茶,清清嗓子才说:“重视农业无可厚非,玄苍眼下也是将农耕作为头等大事,故而我才会让十二宫也参与到农耕之中去,以表朝廷对百姓农耕的重视。”
“哦?本王倒想听瑚妹说说重视农耕的道理。”
我心里翻个大白眼,虽然我早就看出来皓渊对我一介女流统领一国是颇不屑的,但他先前跟我聊天也都不聊正事,现在他是被我如此礼待愈发膨胀了么?竟然出题考我?
这问题我即便分析透彻回答深刻对我也没好处,于是我一句话带过:“民以食为天,重视农耕才能保证百姓不饿肚子。”
果不其然,这轻描淡写的回答让皓渊眼里对我又生出些许鄙夷来。
“那么,瑚妹对这抑商又是如何看待的呢?”
我想了想,其实按照帝衡现在的国情,百姓已然富足,他应该要将抑商的举措改一改才对,可他依旧以重税压制商业发展,这对我最直接的影响就是言家在帝衡的生意,其中被帝衡的税收咬去了一大块,对此我早有不爽。
可是你帝衡抑商的弊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于是我巧笑倩兮回答:“兄长,帝衡就是我玄苍的榜样啊,既要重农,势必要抑商啊,如此一来国与民才能安稳嘛。”
我这马屁也算是拍对了位置,皓渊抬手以指腹摸了摸自己下巴上修剪整齐的胡茬,又低低笑了一阵。
皓渊听说我效仿帝衡,便似乎对我的治国之策彻底失去兴趣一般再不提及,只是时不时去跟雷念亲昵,什么将唇靠到雷念耳边说话,或是将手覆在雷念手上一类的行为,我每看到,就觉得饭菜堵在喉咙里怎么都咽不下去。
艰难的吃完午饭,我见皓渊不走,自知下午也没机会跟雷念私下说话,便离开贤阳宫回了我的寝宫书房去看奏折,顺便也让言域跟我一道离开。
言域问我为何不让他留在贤阳宫监视雷念。
我说,若皓渊真的有心与雷念暗度陈仓,我们根本防不胜防,不如就先由着他们去吧。
帝衡国强,夜幽亦然,他们根本无需阴谋手段就可以易如反掌的干掉玄苍,既然如此,我还提防什么?近来让言域盯着,想一想也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