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位夫人进了正厅,便只说打声招呼,却没提及身份称呼。白望烟属实记不得这些人都是哪家来的主儿,便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妹妹。白望染收了颜色,点点头,转头对厅中几位道:“几位夫人都是我阿姐的老朋友,今日因着大哥儿的缘故亲自临府,我阿姐自然是高兴。只是,我平日不常同外来往,几位夫人我倒是面生,恕我冒昧,请问几位夫人如何称呼?”
三人长得倒是各有特点。为首那位体态丰腴,走起路来倒也端庄优雅,只是周身的金银撞得叮当响,白望烟听得脑袋有些疼。这位夫人倒是热情得很,上前两步便给白望染介绍道:“回王妃的话,妾身是京城四枋巷张家的,与顺亲王有些生意上的来往。这两位也都是我们巷子的,这位是王家夫人,那位是林家夫人。以往顺亲王于我们几家在生意上多有照顾,今日大哥儿周岁,我们几位便急忙带着贺礼,给大哥儿庆生来了。”
白望染眼神一扫,王家夫人长得倒是标致得很,上下珠翠满身,若是方才说话的张家夫人与她相比,也只是小巫见大巫。另一边林家夫人倒是相貌平平,这会儿静静站着,许久也不见说一句话。
白望染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只是待张家夫人刚想收两步退回原位时,白望染偏叫住了她,问道:“我且不是因着旁的问,我只是略有些好奇。方才几位夫人进了厅,我尚未说话,夫人便称我与我阿姐做‘王妃殿下’。我未曾见过三位,为何三位皆知我是谁,倒好似已是十多年的老友一般?”
张家夫人听了这话,一时有些惊讶,但也极快地回道:“王妃您说笑了,京城上上下下,有谁人不知道,承王殿下娶了一位美貌无双的娘子做王妃呢?妾身眼拙,方才倒是未能认出顺亲王妃来,后来见了承王妃您,才发觉坐于厅上的原是顺亲王府的主母,这边匆匆前来问安,还请二位王妃莫要怪罪。”
白望染撑起唇角一笑,又同这三位唠了几句,便让她们下去喝茶去了。紧接着又是几位不知姓甚名谁的夫人上厅,白望染皆一一问过,亦是多多少少记了点人。只是最令人发笑的,上一刻白望染还亲眼见着人在院子里逗孩子玩儿,这一刻便来了阿姐跟前,暗骂伊夫人身为妾室不懂规矩,庶出子的周岁宴办得如此招摇,实在丢脸。
眼前走马灯似的过了一轮,白望染却发现,在院子里的石桌前,有一身影好像有些熟悉,似乎是见过的。
饮香说着白望染张望的方向看去,便认出了那人——那位是三皇子定王喻和瀛的妻,定王妃孟氏。今年的宫宴上,白望染自然是见过的,只是定王妃不爱说话,只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好似与世隔绝一般。
白望染正想起身去给定王妃问个好,却不巧有丫头进了院来,说起了席,请各位就坐。白望染再望向一旁的定王妃,却不知在何时,已经不见人了。
“主子,起席了,咱们过去吧。”饮香轻声提醒道,便牵着白望染往宴席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