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她惶然四顾,一间木屋,那边有一张桌子,上面乱七八糟摆满了碗啊什么的东西。墙上挂着几张白的灰的动物皮毛,还有弓箭,和一把大刀。自己则睡在一张铺着皮褥子的床上。
床,散发着一种味道。酸酸的,涩涩的,还有鸡鸭的味道。难道,这是鸡鸭屠户……
门吱呀一声,有人进来。
“谁?”长阳全身一紧。
“醒了啊?”一个人从门外进来。他背对着里面,光线从他身后射进来,她看不清他的脸,但声音是他的。那个流氓……
“那就起来吃些东西吧。外面炉子上坐着,鹿肉,很补身子的。自己舀。哦,碗……”他看了看桌子上一大堆东西,“算了。”
他从桌子上拿了一个碗,看了看,在屋角的缸子里舀了碗水,洗了洗,出去了。一会儿,端了一碗东西进来,热气腾腾地。又从桌子上抓了两支筷子,也洗了,递过来。
“吃了不必洗。放那儿。”
“你要去哪儿?”
“前日在林子里下的阱,该去收了。等着吧,看有什么好东西吃。”刚走几步,又折回来,一手提开长阳的被子。
“你要干嘛?”
“又来了……嗯,肿消了一些了,看来这药管用。好好躺着,别下地,再过两三日,便好了。”
原来是检查伤势。
“什么什么?还有两三日才好?”
“蛇呢!你以为是蚊子?”
“不是说没毒么?”
“没毒的蛇会咬你?怕你怕!还好这蛇毒性不算太大,不然,你早没命见到哥哥我了……”
“呸!流氓……”
“留我也得走!不然,别的猎户将我的货越了……走了!”
还好……长阳掩了掩自上一样不少的衣衫,这个流氓还算有点儿……不好形容。
反正下不得地,那就不下地呗,难得这样清静地休息几日……不知道他们忙成什么样儿……活该!就知道欺负我……让你们也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儿……
夜,终于深了。
张果儿起床,找了一套张德瑞的衣裳换上。来到院子里,见屋檐下有一捆竹片,便削了一把竹刀,藏于袖中。
一路急行,张果儿欣慰的是,身手虽不如沈娇年轻时,可比起常人来,还是十分敏捷了。
听说青梧堂来了一个新武师,也不知道武艺如何。要不想个办法,也去跟着习学习学?
当然,也不指望跟着他学什么奇功异武,不过是借这个经历,掩盖自己已有的好身手。话说回来,有几个武师的武功赶得上紫霞姑姑……
史楚生的家到了。拨门开锁,雕虫小技耳。光棍史楚生睡得很香,根本不知道有人进了屋。直到张果儿的竹刀压在他的脖子上,他才惊醒。
“谁?你……是谁?”借着月光,他只能看见一个黑漆漆的身影。
“别管我是谁!说,为什么要陷害张家公子?”
“我没有……”
手腕发力。
“嗯嗯嗯,有……有人拿钱,叫我去告的……”
“什么人?”
“不……不兆……大……大侠可否放开武器,我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