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就是不想上学。来了这几日,学会了几个字!今日教作诗,你便打瞌睡吧!谅你也听不懂……”吴逸匆匆走着,气喘吁吁地训道。
“凭什么先生就那个什么眼看人低呢……”
“看吧看吧,果然是不学无术,狗眼看人低!”
“哦,可不是我说的……”
“你……”吴逸恍然大悟。他指了指张果儿,恨恨道:“等会儿课堂上答不起我的问,我才来教你……”说罢,大步弃张果儿而去了。
进了玉梧馆,吴逸也顾不得再生张果儿的气,只忙忙地准备上课的笔墨纸砚一应用具。收拾好,一抬头,却见张果儿已然淡定地坐在她的位置上,一应学具已摆得妥妥当当。
这丫头么,动作挺快的……
“今日,我们来学习作诗。诗么,讲究的便是对仗,比如,先生说红,你便要答绿,先生说男,你便要答女……”吴逸讲着,转身在身后的大纸上书写红绿等字。
红男绿女么,讲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张果儿暗想,这个吴逸,虽然性情骄纵了些,可还是聪明。他明明就是一边讲诗,一边复习学过的字嘛!可是,感觉好小儿哦……
张果儿听得怏怏地,一个呵欠像只小免子般伸出头。张果儿连忙捂住嘴,将呵欠扼杀掉。好歹人家在讲课么……
乓当一声巨响。
啊呀,不好!砚台碰到地上了!
众人转过头来。正在写字的吴逸也回过头,见是张果儿弄翻了东西,一副得势的神情,转过身,清了清嗓子,道:“既然乐安公主听得如此不耐烦,想必是早已听懂了!我便来考考你。如若答不上来,按书院的规矩,可是要罚的哦!”吴逸一脸假笑,捡起书案上的戒尺,晃了晃。
众目睽睽之下,张果儿站了起来。汪若芸幸灾乐祸地笑着,谢兰香一幅看戏的神情,长宁长寿则不无担心地看着张果儿。
“先生,乐安她们后进学堂,便宽泛些吧?”裴桐心道。
“行啊!”吴逸怜爱地看了裴桐心一眼,道:“先生我从教十年,从来都对学生十分宽泛的。既然桐心小姐开口了,我便将题出得浅一些。不过,生之惰,师之过。赏罚分明,是为师之道,如若乐安公主答不上来,规矩不能坏——还是要罚的。”
“先生……”
“先生,学生有一问请教先生。”张果儿抢过裴桐心的话。
“说。”吴逸嘴角扯了扯,轻笑一下。
“刚才先生说得好,为师之道,重在赏罚分明。正因浣梧书院规清矩明,我姐妹四人才慕名前来求学……”
仿佛是求着她来似的……
“先生刚才说了,如若学生答不上来,便要罚学生……”
“乐安……”
“果儿……”
张果儿抬手止住裴桐心和姐姐们,继续道:“罚,是先生对学生的爱护。如若学生答不上来,甘愿受罚。”
爱护么……吴逸的嘴角又扯了扯,这一次,扯得有些不太自然,有点儿像面瘫的病人练习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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