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带鲤鱼,能不能晚上送来呀?”
“那不就提前一天了么?你占我便宜啊!像个师父么?”
“不是啊,晚上送来,才好做了便吃啊……大清早的,吃得太饱……”
“你不能留到晚上吃啊?”
“不是不新鲜了么?”
“你上次一早上吃了三条?”张果儿瞪道。
秦相呵呵笑笑,不说话。
“那以后,每次四条,不得撑死你?”
“呵呵……有你这样骂师父的嘛……诶,你别急着走啊……到底应是不应啊……给个准信儿嘛,柴禾要提前备不是……”
张果儿已然跑远。
“诶……那个谁?你叫什么名字啊……”
裴氏兄妹今日破天荒迟到了。短钟都敲过了,还不见俩人的轿子。问谢兰香,谢兰香也不得而知。
“早间,那边传话来,说让我先走着,不等她。”
谢兰香虽是寄在裴家,但并没有住主院,而是住在裴家一个别院里,离裴桐心的流风馆很近,故平日,表姐妹总是相约一起上学。
长寿猛然想起一件事,道:“莫不是桐心今日行及笄之礼,不来上学了?”
谢兰香想了想,道:“桐心的及笄之礼,还有几天呢。再说了,她若行礼,怎会不请我?”言语里,满是发布权威消息和贵人近戚的傲骄。
“别是生病了吧?”长宁猜测。
“兄妹俩怎会一同生病?”
张果儿没说话。初夏的风很柔和,但张果儿分明感到,空气中有一种隐隐的躁动和不安。
正胡思乱想间,裴氏兄妹来了。长寿欢喜地迎上去假装责问裴桐心为何迟到,裴桐心并不回答长寿的责问,只浅笑道:“长寿公主如此记挂,我真是好荣幸啊!”
“只要没生病便好。”长寿摇着裴桐心的手道。
“桐仪公子呢?他也没生病吧?”汪若芸突然开口。
自从和张氏姐妹发生过争吵,她极少说话。
裴桐心向汪若芸投去温和一笑,道:“承蒙汪小姐挂牵,家兄康健无恙。”
长阳也没说话,只皱了皱眉头。没生病,怎会无原无故迟到。这不像兄妹俩的风格。别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吧?
肯定是有事了!既然人家不说,也便不好追着问,尽管现在彼此感情不错。想罢,张果儿道:“今天第一节课先生讲的诗文,桐心回头要不要给你补一补?”
裴桐心聪慧,又受母亲教诲,稍稍带一下,就赶上来了。
“看情况吧。”
看情况?
这兄妹俩是怎么了?如何突然双双对上学如此不上心来?
家里到底发生了何事?至于如此?
短钟响了,大家也不再多说,纷纷回到玉梧馆。看着裴桐心沉重的神情,张果儿替她捏一把汗。
傍晚回到家,连张隆昌都从地里回来了,却独独不见顾霏。
“我给你们父王送饭回来,便不见她人了。琪儿一个人被丢在床上。”
“嫂嫂也真是,月子都还没满,到处乱跑干嘛呀?身子骨本来就弱。”
长阳冷笑道:“身子骨弱么?上次不是去衙门受了跪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