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张隆昌走过去,欲夺下林淑媛手中的凶器。
林淑媛一闪身,躲过张隆昌,手肘举得更高了。“吉旦王,我或许性子是刚烈了些,但吉旦王也太过软弱!当初若是吉旦王刚烈些,何至于便丢了……”
“父王,我同你一起去!”张果儿道。
扯那些陈年往事有用么?张隆昌或许生性就是如此软弱。再加上来明州后,一直生活在杯弓蛇影之中,时时担心母后会派人来斩草除根……
“父王,我也同你去!”长寿道。
“真的要去么……好吧。但愿不要再引来杀身之祸……”
“去问问消息,如何便引来杀身之祸了!”林淑媛抹泪,进屋取出一套干净衣裳出来,递给丈夫。
“岂止是杀身之祸啊,满门抄斩都是有可能的……”张隆昌抖擞着手穿衣裳,喃喃说道。他的声音在颤抖。
张果儿道:“长寿便不要去吧,我同父王一起去。人多了反而添乱。你和长宁在家里照顾母后。”顿了顿,又道:“如若嫂嫂回来了,你便来衙门……”
“我便来叫你们回来!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当我不存在么……长阳倚在门框上,心中冷笑。她脸上也笑了,只是,天黑灯暗,看不见她的脸。张果儿扶着张隆昌从长阳身边匆匆出去的时候,长阳抹了一把面颊,手心便有了湿湿的东西。
也好。无事一身轻。
张果儿扶着父王疾步往衙门而去,刘松之在后面一甩一甩地紧跟着。他的胯已然甩得十分圆了,但仍然差张隆昌父女一丈余远。
走到衙门,天已然黑尽了,旁边的集市也变得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影。只有衙门前两个灯笼,照着门下的两只石麒麟,兀自地对着夜空张着嘴,一幅要吃人的模样。
“我说关门了,你非不信……”张隆昌远远地停下来,微微喘着气。“你看……门关得紧紧地,问谁去?”
刘松之从后面赶上来,喘着气道:“关门了?”
张隆昌挥挥手,道:“转去吧,明日再来。”
啊……这便回去?
“慢着,父王,既然已然来了,再怎么也要去打打门问问清楚。”
张隆昌瞪大双眼,鼓着一双黑白眼仁,惊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衙……”
张果儿已然三步两步跑过去,举起拳头……
“回来!你给我回来!果儿……你这死丫头……”
夜色中,张果儿举着的手垂了下来。她侧身走了几步,走到门旁边……
刘松之见状,忙奔过去。张隆昌犹豫片刻,也跟过去。
栏杆内的墙上,赫然贴着一张官府告示……
“果儿,写的什么?”他想起来张果儿不怎么认得字,忙又转身问刘松之。
刘松之盯着墙上的告示,努力借着月色辨读着,没有理会他的吉旦王。
张隆昌只好自己伸着脖子,双手搭在告示前面的栏杆上,努力地辨认上面的字。
栏杆离墙有五六尺远,将告示圈在里面,彰显着它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