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按照大齐规定,罪犯家属,不得上有聚众性质的学堂。裴家族学虽是私学,但有众学性质。
只要告示出来了,张德瑞的罪便是定了。只要罪定了,官府一得到民众举报,便要履行公事,来勒令驱逐张氏姐妹。只要人不在学里了,这学堂便安静了。
汪若芸心中的算筹拨得哗啦哗啦响。
裴桐仪,便是我的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谁说我没听进去,这不是适才先生讲的么,讲得真好!
“桐心!你也一起去!”
裴桐心想起课前张果儿说过的话,即刻放下手中正在收拾的笔墨纸张,交给青梅。谢兰香见状,伸头问什么事。裴桐心道你也去。
……不过是垂死前的苟延残喘……
青梧堂前,梧桐树下,聚着几个轿夫小厮,在玩骰子。兴奋而压抑地喊着点子,为自己压的筹码一厢情愿地加油。
羽书果然在。正弓了背,骑在一只石凳上,伸了脖子看骰子骨碌碌地转。
耶!有人赢了点子,大叫欢呼。
哦……有人输了,垂头长叹。
“羽书,你家公子呢?”张果儿拍了一下羽书的后背。
垂头丧气的羽书头也不回,指了指学堂里面。
裴桐心等人欢天喜地地径直而入。
张果儿略略顿步,小声对羽书道:“等会儿和你算账哦……”
羽书先是一愣,紧接着会意,,输了赌局的懊丧一扫而光。他起身道:“不玩儿了,不玩儿了!当心公子哥儿们出来招呼。”
“别输不起!来来来……”
“谁说你羽大爷输不起!没听见短钟响了吗?学堂儒雅之地,岂能聚众赌……”
“去你的!”有人一腿扫过来。
羽书一跳,避开攻击。“上趟茅厕。”说罢,一摇一摇地走开了。
其他人懒得理他,继续玩起来。
果然,不一刻,张果儿从里面抽身出来。
里面有贪玩的长阳和矫情的谢兰香,还有裴桐谨和宋兼玉一干人么……够了。
羽书见张果儿出来,即刻往这边迎。二人来到一僻静处。
张果儿从腰间取出几粒碎银子。
“你的二成。”
羽书笑着伸手接过银粒儿,道:“果然说话算数。如何,那店铺老板还爽气吧?如若他敢不道义,尽管告诉我羽书……诶,公子的瓶儿呢?”羽书突然想起来。
“带着呢。”张果儿又在腰间摸起来,摸了一圈儿,都不见。“怎么没有了?我明明塞里面的……”
“回头你再找找,找到了给我。这个可是公子的紧要物件儿,丢不得!”说罢,羽书便转身要走。他还记挂着适才的赌局,得了银子,有了底气,正好又去小玩几把。
“慢着。”身后张果儿喊。
“咋?”又低声道:“人见着不好,到底是官府明令禁止……”羽书瞅了瞅四周。
“晚上出来帮个忙儿呗。”
羽书右手捏了银子,伸出左手抵挡道:“说好了的,我牵个线儿,只收二成,可不捕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