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却是这番模样?在我面前则那般油滑……长阳暗想。
“阿继,今晚你已然喝了不少,这一杯我帮你喝吧!”张崇说着,便来夺童继手中的酒杯。
童继一让,道:“我敬乐安公主的酒,如何能让人代饮?”说罢,仰头而尽。
张果儿暗喘一口气,抑制住胸口传来的阵阵疼痛,端起酒杯。
……又是一股热流……
“乐安,多喝两杯,说不定你的脸便红润了!要知道,酒乃舒精活血之物……”
我知道啊……酒乃舒精活血之物……
张果儿将酒杯举到嘴边……
一只手伸过来。“我来帮乐安喝这一杯!”
回头一看,是裴桐仪!
“那怎么可以!”宋兼玉嚷道。“这可是童掌柜敬乐安的!”
“好!那童掌柜说话,我可不可以喝这杯酒。”
一滴血在内里的布条上承不住,无声地滴下来,落到张果儿鞋上。
“所谓,酒是一口气。”童掌柜慢慢道。
“对对对!酒喝的便是一口气,怎能别人代喝呢!”
“只要得了这口酒气,便算得是喝过了。”童掌柜取过裴桐仪手中的酒杯,举到张果儿面前,“乐安公主闻一下即可。”
这样便可以啦?
当然。敬酒的人说了算……
张果儿接过酒杯,看了裴桐仪一眼,眼中满怀感激。
“乐安公主,请问谁是乐安公主?”
一个小二跑上来,急喇喇地大声喊道。
“放肆!没见公子小姐们在饮酒么?!”童继喝斥。
“掌柜你回来了啊……”小二顿时矮了气势。他指指下面,嗫嚅道:“下面有人找……乐安公主。”
“谁?!”张果儿心中暗惊。
“他说他叫雨……雨……”小二想不起人的名字。
张果儿拔腿便往楼下跑。
楼下,灯光暗淡。不知何时,店门的牡丹花灯又变回了凤仙花灯。
羽书从一个暗处蹿出来,一把攥住张果儿,低道:“不知道为何,城门突然增加了好些守兵……我、我不敢叫门……”
大齐开明,照顾商贾百姓,夜里是允许老百姓出城的,只是要出城的人需得叫醒城门士卫,简单的盘查之后,方可出城。
“怎么会这样?”张果儿一惊,面色更加苍白。
“因为谭县令被人杀了!”童继从楼梯走下来,说道。
张果儿突然想起,扛着张德瑞离开衙门大院儿时,是听见谭县令被杀的喊声,当时只以为是童继等人的打杀,惊动了谭太枣及其家眷,不想真的是谭太枣被杀。
“我和你一起去!”张果儿捂着胸口,毅然道。
“不可!”童继止道。“今晚瑞皇孙被劫,谭县令又正巧被杀,吉旦王一家必然难逃干系。”
羽书一跺脚,道:“那我便说母亲病了,和哥哥出城去请郎中!”
万一要搜查车内怎么办?事实上极有可能!
万一守城的士卫认得张德瑞怎么办?
“羽书太年轻,我去送吧!”童继道。
“你受了伤,容易暴露。”张果儿道。
是啊,童掌柜也受了伤。
一筹莫展。
“你们如何却是把我忘了!”
三人转身一看,只见一人从楼上走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