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你不去保住社稷,谁去?!”
“那……那不是还有安宁王张隆贤吗?”
“安宁王生性胆小,无心帝位,以他的才干,他怕是控制不住局面,只会反遭来杀身灭国之祸!”
“那还有永泰啊!她遗传了母皇的风范和聪慧!她……”
“永泰虽聪慧,但她身边的附马吴明聪……”裴老太爷摇了摇头。“只怕是螳螂在前,黄雀在后!”
“那先帝不是还有别的皇子皇女吗……”
“不能服众!”
“可怎么说也轮不到我呀!我是废帝,是被贬来明州的!我……我压根就不是做皇帝的料!”张隆昌一跺脚。
裴敬沉默了。一时,屋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裴老太爷缓缓道:“取药来吧。”
裴桐仪从身上取出红玉药瓶,又唤门外的羽书进屋,替吉旦王包扎了伤口,送吉旦王出去赏花。
送走吉旦王,裴桐仪扼腕痛心道:“先帝如何就生了这样一个儿子!太怂了!”
“小子无礼!”沉思中的裴老太爷突然喝道。
裴桐仪忙并足谨身,垂头听训。
“很多人都错看他了!”
“错看?”
“他表面上看起来懦弱无能,实则是有才干的。从当年他执意要提拔丈人林囿做宰相,便看得出他是个有才干的。”
“啊?他那不是胡闹吗?自己做了皇帝,便要提拔亲友啊?这不是拿江山社稷开玩笑吗?”裴桐仪驳道。他听得父亲提过张家的事,知道张隆昌下位的原因。
“林囿当时虽然官职不高,但实则是个有才干且刚正不阿的人。当时,先帝久病,皇后专政。贤帝后来即位,却处处受皇太后钳制,不得展开手脚治国。于是,贤帝才要提拔丈人林囿出任宰相,建立自己的势力圈子。”
“哦,原来是权力的博奕。”
“吴萌是个极爱权势的女人,怎会让大权旁落!于是,才趁贤帝初登帝位,根基不深,造势废了贤帝。”
“于是,他便被女皇吓破胆了。”
唉……
裴老太爷重重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挥了挥手,示意孙子裴桐仪出去。
出得门来,裴桐仪直奔荷花池。
正思忖行走间,跳出一个人来,吓他一大跳。原来是在凉亭下玩耍的长阳!
长阳道:“桐仪公子小气!明明准备替我们送礼,却又不告诉我们,是想多替桐心得一份礼吧?”说完,媚眼看着裴桐仪。
原来,长阳与汪若芸分手后,思量着红儿欲言又止的模样,很是好奇,又正好闲着无事,便悄悄尾随主仆二人,偷听了红儿的话。
裴桐仪这才想起,当时想过要告诉张果儿姐妹的,只是因惊悉金钗的秘密,一时兴奋,竟忘了这事。
“哪有的事!只是一心忙着考试,生生把这事给忘了。还请长阳公主原谅。”说完,作了一个揖。
见裴桐仪乖乖认错作揖,长阳好不开心。又娇笑道:“我倒没什么!只怕是有些人要生气。”
“谁?果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