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谷主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也不是你下的手?”展靖谙问道。
“我还是那句话——我说不是,你可愿信?”
“江湖之中连续几起杀人案件,也与你无关?”展靖谙又问。
“毫无关系……你可愿信?”
俩人相互看着彼此,眼睛都一眨不眨,寂静无声,仿若同时被冰冻。半晌之后,展靖谙收回长枪,何尝挚愕然,没料到这么快便没了下文,问道:“怎么,你信我?”
他们初次相识,何尝挚咬着幼童手腕,看似吸血,实则救人。
有时事情就如海上冰川,浮于表面不过浅薄一角,而真相可能潜藏掩埋海下,就是与所见所闻大相径庭也未尝不可。
武林盟与邪魔世的恩怨,展靖谙不知,何尝挚与赵家兄妹有何往事,展靖谙不知,甚至江湖、甚至关系、甚至渊源,展靖谙都一律不知。
人有千面,何尝挚是正是邪、是好是坏,都不可轻易下定论。但那日林中,何尝挚危急关头救人,却是真真切切的真,做不得半点的假。
“姑且信你。但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若你有半句谎话,”展靖谙长枪一指,双目凛然,“本姑娘一定亲自取你项上人头。”
何尝挚想必是被一本正经的展靖谙逗笑了,无奈偏开脑袋,道:“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取人项上人头的……”可他无论怎么偏移脑袋,展靖谙的长枪始终追随,执着得很,他也只得作罢,叹气道,“也好,展小将军若还是心有疑虑,便跟着在下好了,以免在下又失掉唯一还愿意给予相信的人。”他情真意切,语气也渐渐低缓,失落中带有一丝无可奈何的庆幸。
“对了,你中的毒要不要紧?”展靖谙见何尝挚不怎动作,只瘫坐在地,心有担忧,便半跪到何尝挚身前,凑近了问他。
“这样的毒是没法子解的,”何尝挚倒也看得开,朝展靖谙莞尔一笑,仿若冰雪消融,真真绝代倾城,“等麻醉的药性过去就好了。”
展靖谙眨巴着眼睛,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问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何尝挚微抬下巴,示意展靖谙看向石洞之外。
可石洞之外,除了寒风冷月,别无他物啊。
展靖谙百思不得其解,又见何尝挚浑身瘫软却仍旧泰然自若,心态极好,便开心猜道:“我懂了!你是说等明早太阳东升,药性就会自动散了!”
“瞎脑补什么!鬼才知道药性何时能消解……错了,鬼也不知道!是天才知道!”何尝挚长出一口气,暗道以后的日子,怕是有得熬了。
这悬崖高耸险绝,难以攀登,展靖谙却知不可大意,想到何尝挚身体不适,便自己提了长枪,靠坐在门口,打算守夜放哨。
何尝挚似乎和怜香惜玉毫不沾边,见她守去门口,也只说了句“有劳”,便闭目养神,毫无负担的安心睡去。
没多久,展靖谙也渐渐视线模糊,不受控制似的,晕晕沉沉直往身侧倒去,瞬间落入一抹黑红身影的怀中。
何尝挚拥着展靖谙,仔细端详了一阵,那一双美目盛了三分月色,潋滟出醉意的味道,轻轻柔柔。
“这么容易就信了,真是傻瓜。这迷药若想困住我,往后数十辈子都够呛。”
石洞外的月色若水若冰,怀中的少女情不自禁瑟缩了下。
何尝挚皱眉,才觉如今已是夏末,冷意甚重。他内功精纯深厚,自是不惧这些,可展靖谙内力底子极差,基本能忽略不计,心知她定然不会好受,当下踌躇。
“别误会啊,是看在你愿意信我的份上,我才这样做的。”
何尝挚挑眉,掌心贴到展靖谙细腻白嫩的指尖、指腹,再到指缝、指骨……直至十指相扣。
展靖谙的手微微发冷,指腹、掌心都带有细细的茧,何尝挚连带着心口都好似被那茧子磨蹭了下。
他心念一动,望向那闪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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