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展靖谙的认知当中,能酿造美酒的地方,必然是空间无限开阔,酒香遥遥万里,还会有大大小小的酒坛热热闹闹摆满了整个别苑。
尽头处是朱红色的壁墙,碧绿色的瓦,门一敞开来,两鬓斑白的老爷爷一手牵一小娃娃,乐呵呵的,听着竹木转轮碾压过酒泉发出的潺潺声响,迎着晨间最初的一缕暖阳,闻着渗透在微风里引起故人想念的清香,走过寂寥而悠远,古朴却整洁的小道,伸手去指,这坛上好的美酒是女儿红还是英雄妆。
可惜啊,她唯一一点没能料到的,便是这销愁居的酿酒馆中,摆放了许多故事书籍,多不胜数,万卷生光。故而在酒香之间,还有淡淡墨香,以及举世无双好故事,那丹心侠情的味道。
“何宫主,我家公子还在酿酒,抽不开身,烦请留步吧。”
庭院迎面走来四位年轻人,以白衣长袍的男子为首,左右两侧分别是一粉裙女子、青衣男子以及玄色衣衫的少女。刚才说话的便是那白袍男子,举手投足皆是文雅俊秀。
“顾不得这么多了,眼下真有急事,快叫季流明出来!”何尝挚置若罔闻,照旧往庭院更深处走去。
季流明?那不就是将甚的朋友?展靖谙心道。莫非……也是醉风流?
白衣男子一脸早知如此的模样,无奈道:“公子有令,凡酿酒期间强行擅闯者……”
“如何呢?”何尝挚挑眉而笑。
“梨白”、“桃酿”、“竹青”、“花雕”……“美酒招待。”只见那四位年轻人依次站出,分别亮出武器宝剑、绸缎、竹笛、短剑,武器之上竟还落着酒杯,酒杯中满是醇酒。末了,白衣男子还补了一句,“何宫主,梨白还是劝你仅仅品酒便好,公子可是交代了,哪怕违令者是决魂门的沈毒师或者昆仑山庄的方小镖头,甚至将甚姑娘,都不准我们手软。”
言下之意,哪怕是与季流明私交甚好的三人——决魂门门主沈延歌、昆仑山庄少庄主方纵,甚至江湖游侠将甚都通通没有例外的资格,尽皆不可打扰这酿造醇酒的重要时机。而你何尝挚,就更加别想了,乘早离开,以免动起手来,大家打打杀杀,忙活一场,彼此削了对方的面子不说,倘若影响了销愁居与离欢宫的生意往来,真的得不偿失。
“喝酒?那不行,我刚在你家喝过了江湖来的,现下真是一点都喝不动了。”何尝挚一脸为难。
白衣男子灿然一笑,道:“何宫主真是见外了,不如,我们几个,亲自喂您喝?”
语罢,四人皆是翻身上前,宝剑灵便、绸缎柔软、竹笛轻巧、短剑凌厉……四人缠住何尝挚,纷纷要将酒喂到何尝挚嘴中。何尝挚无奈异常,美目流出几分肆意张狂,在四人之间连环应对,将送到他嘴边的酒杯通通推还。接连几个回合下来,双方都是未能如愿以偿。
“他不想喝,不如由我来!”这对战场面倒是有趣,展靖谙想再多看会儿,可思及正事,便再也不能旁观,当即抽出御火长枪,一跃而上。她携长枪逼开四人,何尝挚便闪至一旁,津津有味地看她如何应对。
展靖谙最擅长使用的兵器便是长枪,为了日后守卫边疆,她自小便对兵器多有涉猎,眼下与四种武器较量,她倒也是毫不怯场,挥舞长枪的灵敏之余,还能借力打力,连续几次回合,虽不算远胜四人,也算是更加得心应手。
四人也知这是切磋,但还是暗暗赞叹她少女红妆,英姿飒爽,俨然新一代女侠模样了。没过太久,展靖谙长枪施力,灵活一接,四个酒杯尽数落于她长枪之上,利落干脆,一杯不少,而其中酒水亦是一滴未洒,照旧满满当当,映出清澈华光。
“罢了,梨白,让他们进来吧。”内院传来一阵清雅男声的无奈叹息,半是风流半是隽秀。
无人再行阻拦,何尝挚与展靖谙便双双走进内院,只见一个蓝衫白袍的青年正坐于石板椅上,面前摆满了琉璃、木罐、陶瓷等等多种材质的酒盏。他拿着勺子凑到鼻尖,细细地闻嗅,像极不闻俗事的避世酒仙。听到渐渐走近的脚步声,他便抬眸而笑,端得是一副俊秀风雅的公子模样,真真正是销愁居的老板、《江湖策》的主编、天下第一会酿酒的神仙——公子季流明。
“我以为,同时集齐武林盟的绝命追踪令、锦夜行的夜行罗刹符、离欢宫的离合悲欢咒以及邪魔世的人鬼殊途劫的大魔头,此刻应该在逃亡的路上忙于奔命才对,怎么有工夫儿带着位姑娘,跑来小小酒馆打扰一个专心酿造美酒的人呢?”
何尝挚淡哂,挥开衣袍落坐于季流明的对面,故意模仿道:“我也以为,专心酿造美酒的人必然是苦心孤诣,世俗尽弃,以酒窖为房,与美酒为伴,双耳不问江湖事的才对,怎么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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