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贾家人都还挺有趣的。”夜里太子搂着太子妃轻声说到。
也就这会儿,他才能痛痛快快说些心里话,在宫里,一言一行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下。
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得想了又想,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些阴谋算计,究竟哪件是做给皇上看的,哪件是真心要做成却偏偏做了伪装的。
连在自己的寝宫内与自己的妻子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哪句不合宜的叫人听了去。
想到这儿,太子笑了一声,心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都是皇上的,这寝宫自然也是皇上的,哪有什么自己的呢。”
“殿下从前不是不与贾家人来往吗?”太子妃替他掖了掖被角问到。
“以后也不来往,从前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
听他这么说,太子妃心里就有几分明白,这是真的看中贾家了。不来往是为了保护贾家,也保护东宫,太子在文人中颇有盛名,若是再与武勋交好……只怕圣上该睡不好觉了。
她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太子妃明白了,三皇子也明白了。
琢磨了一下午都没个结果的他,忽然明悟了。是他当局者迷了,说到底太子之所以坐在那个位子上,不过嫡长二字,与太子本身的能力没太大关系,与朝中的势力也没甚关联。
只要太子不是个傻子,不出意外,以后都能安安稳稳的熬到登基的那天。所以只要大臣们不倒戈于其他皇子,其他时候对太子来说作用不大。
可坐上去了,能不能坐稳,却是由皇上和朝廷上的势力决定的。
“噼啪——”烛花爆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三皇子顺着声音望去,烛火映得他的眼睛忽明忽暗,里面始终有一团扑不灭的火焰。
忽的,他笑了一下。民间有句老话,叫“烛花爆,喜事到”,不知他的喜事是否将至了?
皇上需要的是一个有能力又没有威胁的继承人,亲手将软肋奉上的自己再合适不过。
朝臣们需要的是一个“弱势”的君王,好叫他们把持朝政,而什么都不缺的太子,显然不会依仗他们,此时看似被父皇厌弃的自己刚好满足他们的需要。
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就由他来做太子的“意外”!
“小子,你才明白?”贾代善看似一脸的不高兴,其实心里还是挺意外的。
“实在是祖父做事太隐蔽了。”
“说说吧,怎么想到的。”很多事情贾琏都不知道,他还挺想知道这小子是怎么猜到的。
贾琏点点头掰着手指头说起来:“首先最开始让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祖父您借着打碎御赐花瓶一事玩了出负荆请罪,当时我觉得您是想要借此躲开这场必输之战,可后来您不愿意提醒伯祖父,就让我有些怀疑了。”
贾代善没想到贾琏这么早就察觉到不对劲,他见贾琏抬眼觑自己,示意他接着说。
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贾琏才接着说:“那时我就想着,祖父也不是看着自己兄弟去死眼都不眨一下的人啊。刚巧没几天甄家和薛家被皇上申饬,虽然只说是御前失仪,但是他们两家,除了三皇子外还有一个共同点——军需!”
他在心里暗自点头,朝中众人都以为甄、薛二人被斥,乃是三皇子失势的预兆,琏儿能联想到军需已是不易。虽说其中有前世漠北战局的分析在里面,不过贾代善现在也不敢奢求太多,以后慢慢教导就是了。
前几日还嫌弃这孩子眼界窄,没想到他倒是个心里藏得住事的,心里有疑惑也不问,只等着心里有底了才开口。他现在倒是有些好奇,不知贾琏会不会还猜到了别的什么,只是没有依据,便没说出口。
等王夫人已有了两个月身孕时,大军开拔的圣旨终于颁下了。
说起王夫人有孕一事,也算一桩笑谈。原是王熙凤之母、王子朔之妻诊出有孕,只是怀像有些不好,便叫女儿来姑妈家小住几日,等坐稳了胎,再接回去。
此时王子朔尚在人世,五月二十四,王熙凤便由奶娘及四名丫鬟带着来到贾府。
许久没来贾家,王熙凤显然对这里有些陌生。刚进贾府时还乖乖让奶娘抱着走,进了荣禧堂的院子,她显然对门口种着的那颗大石榴树颇有几分印象,小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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