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屁颠屁颠凑到贾代善面前:“祖父,您怎么还和三皇子藕断丝连呢。”
这话说的,什么叫“藕断丝连”,贾代善瞪了他一眼,会不会说话。
“我是说真的啊,祖父。三皇子他……胆子太大了,咱没必要跟着他……是吧。”
“那你说怎么着,你说怎么着!”他边说边拍着贾琏的脑袋,“这脖子上边顶着的是脑袋吧。你让我现在就去和三皇子闹掰了,那不用等以后了,明儿咱家就得玩完!”
贾琏捂着脑袋在屋里跑的飞快,练了这么久的武艺也不是一点成效不见的,至少现在挨打他有勇气跑了。从前那是想都不敢想,根本跑不过祖父啊。
祖孙两个在书房里闹得鸡飞狗跳,等两人累了、跑不动了,屋里早已是一片狼藉:铁力木的椅子踢翻了三把、琉璃炕屏碎了个稀巴烂、桌上放着的糕点茶水被踩的不成样子……
贾代善从桌子底下扒拉出自己最爱的玉麒麟镇纸,见磕掉了一大块,补都补不起来,额上青筋一跳一跳的。
贾琏见他一个用力,把椅子打散,捡起椅子腿就要动手,吓得贾琏连忙上前抱住他的胳膊。
那可是以坚硬著称的铁力木,他可没贾代善的本事,能和铁力木比谁的骨头硬。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咱们不明着拒绝三皇子,逐渐疏远起来,再暗中交好六皇子。”原本只是为了不挨打现找的借口,结果越说越觉得是那么回事。
他一拍大腿,激动的和贾代善说:“对呀祖父,咱们现在和六皇子交好,那是什么?那是雪中送炭啊!您看以后还有没有那忠顺王的事,以后咱们也带兵去抄了他的家去。”
“异想天开。”这次他倒是没再训斥贾琏,反而十分有耐心的给他分析起来,“还是那句话,咱家已牢牢绑在三皇子身上,此时倒戈六皇子,不必等日后,三皇子就能灭了贾家。”说罢贾代善降低声音,“再说抄家灭族的大恨你就这么忍了,还有没有男儿的血性,说到底忠顺王只是一把刀罢了。”
“可是——”
“没有可是,也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以前是我想岔了,拼了命的想把咱们家往文人路子上引,偏偏又舍不得手上的军权。这次祖父想好啦,咱们就做权臣!手上领着几万兵马,看谁敢抄咱们的家!”
别的贾琏没听进去多少,只觉得祖父说的“手上领着几万兵马”十分有诱惑力。到现在他也没从那日大军开拔的震撼场面中醒过神来,只靠听的便如此震慑人心,此刻他无比悔恨自己还是个小豆丁,要不然也能亲眼见识见识那日的场景了。
“祖父,您给我说说呗,出征那天是什么样的呀。”他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贾代善。
贾代善看向窗外,去岁的枯枝上已发出了新芽,前几日还见到房檐下嫩黄色嗷嗷待哺的鸟儿,今日也不知飞去了何处。心中不由感叹一句:“枯木逢春,乳燕离巢,是极好的兆头了。”
他用脚拨了拨地上的残渣,寻了块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
“我只和你说一句,出征前会举行遣将礼,皇上于奉天殿御座之上,大将军立于丹墀(chi)之上,由皇上亲手授予大将军节钺,到午门处,大将军再以牲畜祭祀方可出征。”
“丹墀是什么?”
贾代善正等着听孙儿的豪言壮语,不成想被问了这么个问题。他咬牙切齿的答道:“丹墀就是皇上前边涂红的台阶,是离皇上最近的地方,可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了,祖父放心,你没站过的地方以后我替您站一站。”贾琏拍着胸脯说。
这下甭说欣慰了,贾代善险些没被气死:“谁说我没站过,老子第一次被授命大将军的时候,还没你呢……臭小子,躲哪去了?”
早在他刚发火的时候,贾琏就见势不妙开溜了,这会儿已跑出荣禧堂的院子了,他扒着大门喊到:“祖父您这话说的,您可不是我老子,您是我老子的老子啊。”
“滚滚滚!”
贾琏也不恼,笑嘻嘻的往外头跑,冷不丁的撞到一个人身上。他抽抽鼻子,使劲嗅了嗅那人腰间的荷包。
最先闻到的是生姜、小豆蔻与麝香混合的味道,似乎还有一点点茶叶的香气,最后留在鼻端的是松针与薄荷的味道。与时下男人惯用的香囊完全不同,闻起来清幽冷峻,却让人觉得似乎很亲切平和。
怪好闻的,贾琏想多闻几下,记住用了什么香料,回头让丫鬟给他做个一样的戴着。
“犬子无状,冲撞了圣驾,请圣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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