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依旧被软禁起来的大臣们。
对内,几个兄弟似乎得到了什么风声,一个个的像是闻见腥味的猫儿似的,直抓乱上。
可他就是觉得舒心!
一直压在头顶的大山就这么挪走了,如今他在自己的书房里,终于可以想笑就笑、想怒就怒,不必再在意监视他的人了!
贾家……手里握着救驾之功和从龙之功两样功劳,小心思自然少不了。不过好在看起来还算识趣儿,倒也不是不能用。
他忽然对外面守着的太监说:“去把那天救治荣国公的两名太医叫过来。”
不一时,两名太医就来到他的书房。
“那日荣国公临死前都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你们且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太子问道。
其中年轻些的那个太医率先说:“回殿下的话,荣国公只见了贾琏一人,左不过说了些将贾家托付给贾琏的话,没什么特别的。”
说完,他还谄媚的笑了笑。
如今圣人驾崩的消息,虽然外头瞒得严严实实,可宫里人谁不知道?这位太子殿下那就是板上钉钉的新圣人,能得这位重用,将来升官发财可就容易多了。
等他说完,年长的那个太医才慢悠悠的将贾代善和贾琏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复述出来。
太子点点头,挥手示意二人可以退下了,随即便陷入深思。
贾代善临死前说过的每一句话,太子都在心里反复琢磨了许多遍,直到掰开了揉碎了,还是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没有能够传递隐语的地方。
“这种事情贾代善竟然不告诉家里人,从龙之功是多么大的功劳,他竟不要了?难道是贾代善伤的太重,没来得及告诉贾琏?”太子皱着眉头,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而出了门的两个太医,也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年长的太医淡淡看了眼年轻的,似乎对其上赶着讨好上位者的模样,颇有几分不屑;年轻的也蒯了一眼年长的,同样认为对方城府极深,认定对方早就料到太子会询问贾代善说过什么,因此早早就留心这些,并且记下来,以便讨好太子。
至于究竟如何,自然之友他们自己知晓了。
两人各怀心思,回到太医院那条不甚宽阔的青石板路,被两人各占一边,倒显得有些宽阔了。
————————————————
“太子说拿珠哥儿做借口,偏你机灵,非得咒自己才开心?!”
回去的路上,贾赦埋怨道。
贾琏叹了口气,本不欲同贾赦多做解释,可又怕他口无遮拦的乱说,最后反倒坏事。因此说道:“不是我非要咒自己,不过是做最坏的打算罢了。”
“珠大哥哥已经考过府试,要不是祖父出了事,明年就该考国子监了。若是说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得了风寒,将来有一日殿试之时,哪个有心人说他不祥,当初防克圣人,那可真是浑身上下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
贾赦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哪儿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况且珠哥儿怕人说,你就不怕了?”
贾琏说:“我与珠大哥哥不同,我身上本就带着伤的,年纪又小些。况且我说的是摔伤,又不是缺胳膊断腿儿,将来谁敢拿这个说事?我虽身上带着伤,可也因此得知了斛律部的阴谋,去西山也是圣人特意下旨让我去的,难道我摔伤还是圣人的错了?”
“那你也不该咒自己。”贾赦嘟囔了一句,到底心里还是有些不乐意。
贾琏放缓了语气:“这还是我自己说的呢,父亲就如此不乐意。您想想,若是他日叔父知道,咱们说珠大哥哥染了风寒,他会不会更生气?自然了,您是长兄,他是幼弟,有意见也得忍着,可到底心里不还是有疙瘩?回头家宅不宁,祖母夹在两个儿子中间,这一生气一上火……”
这才把贾赦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