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意有些同情的目光,在对上长清坦然目光的那刻,仓皇收回。
原来第一公子即使跌落俗世,也是贵公子,与他身处何地,所做何事无关。
他坦荡磊落,无需任何人同情。
正是这份坦然自信,让曹意落荒而逃。
最后,曹意只在清风馆外面找到了齐王府的马车和一个车夫,跟来的两个侍卫不见了人影。
他也不意外,收队,尽职尽责的,护送齐王回府。
长清听着房外士兵吵闹声息了,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月色闯进来,他退后,“唰、唰”两个身影跟着从窗外进来,站在了他面前。
“入夜屋顶还是有点冷啊!”秦莫抱臂摩擦了几下,热情道,“葛大哥,人都走了吗?”
长清点头,带着秦错秦莫绕过屏风,仰头望着床顶。
长清的床榻配了床架,床顶不是框架,而是实木板,上面浮雕着春兰图。
秦莫秦莫二人点头,走向床时秦错被撞了一下。
秦莫昂首挺胸,看着床头。
秦错不以为意,冷冷说了一句“幼稚”,从秦莫前面走到了床尾。
秦莫撇嘴,“懂什么,这叫事事争头。”
说着,他走到床头,身子探进床幔,抬手接连按下了位于床头顶沿边,外、中、里的三朵铜板大小的兰花。
随着他按下,头顶木板从外朝里落下,要不是他反应快,及时趴在床上,差点被砸到后脑勺。
秦莫瞪眼跳起来,汹秦错道,“你按下开关了,不会知会一声吗?”
这哪是知不知会的问题,从里往外按就不会有这种问题。
秦错冷冷道,“这玩意是不是你自己整出来的。”
这俩兄弟,前世八成是冤家。
长清打断道,“好了,还不把人弄下来。”
秦莫朝秦错“哼”了一声,“看在葛大哥的面子上,不跟你一般见识。”
说完,他不快不慢的敲了床头杆上端三下,一物应声从床顶掉下来。
手脚被绑住,悬在床上空,被一绳子吊着荡来荡去的,不是别人,正是金吾卫和城卫兵满城在找的吏部周尚书。
………
郭府外,老管事拦住要往里冲的金吾卫,“我们府上在治丧,你们这么冲进去,也不怕刀光犯忌讳。”
领兵的金吾卫百夫长不是别人,正是蔡国公府的林邕。
他前两日夜里去蔡国公书房,想找蔡国公理论,不想听到蔡国公与蔡国公世子在议事。
隐约听到什么郭中书背信弃义,太皇太后什么的。
他也没听明白具体说的是什么,反正就觉得被关在府里,不能去清风馆看长清,都是郭侍中害的。
是以他今夜听到圣旨,下令金吾卫必须全部出动寻找周尚书。
他出府到衙门,就直接领了人,往郭府所在的辅庆坊来了。
林邕一脚朝他肚子踹上去,骂道,“本将奉旨办差,还怕你不成。”
老管事按着肚子,咳着指挥挡在门前的家丁们,“都给我守住了。”
可有两个家丁却让出一条路来,老管事正打算呵斥,就见从里走出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