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世界：复联一

    如此想着的尼德尔操纵着轮椅走进洗手间，而后对着镜子摘下了过去死侍友情赠送的，风格非常风骚的帽子。

    并与失去帽子压制，呆毛起立，满脸齐塔瑞人蓝色血液的自己对了个正着。

    尼德尔看着镜子里面无表情的自己：“………”

    如果非要形容一下他现在的心情的话，大概就和被海豚当成了fei机杯，肆无忌惮的顶来顶去的河豚是一样的满心满眼的WhatTheFxxx。

    洗澡！

    必须洗澡！

    立刻！马上！现在就洗！！！

    天知道齐塔瑞人的血对他来说有多么恶心！

    没亲眼目睹前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却反胃的差点吐出来的少年豁然扭头，刚想“走”到不大的浴缸旁去放水，侧首后靠近镜子的那只眼睛的余光却紧接着发现，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尼德尔：“……”

    他一点点的，极度缓慢的扭头，把自己恢复成了面颊正对镜子的姿势。

    而后徐徐瞪大了眼睛。

    镜子中面容俊秀五官立体，别具异国风情的面瘫少年，也因此而双目圆睁的，显露出一黄一蓝的瞳眸，与尼德尔四目相对，对脸懵逼。

    “……”

    万万没想到身体会出现如此异状的，于大脑一片空白的极度错愕中回神后，尼德尔尽可能的靠近镜子，他身体前倾，脖颈伸长，在眼看就要与镜子来个贴面礼的极近距离下，开始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凝神静气的观察那只变色的眸子。

    要知道，撇去眼睛本身的颜色不谈，血液为无色透明液体，本体是三米高五米宽的大西洋扇贝的尼德尔，自身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地球人类眼部过度疲劳时才会发生的，诸如满眼血丝，红云遍布之类的现象的。

    毕竟那一要求眼部毛细血管密集繁复，二要求有红色的血液，才能让血管壁极为纤薄的毛细血管展现出猩红的纹路。

    换而言之，哪怕尼德尔的眼睛有着丰富的毛细血管存在，在高压充血的情况下，他也不会不可能有发红的迹象。

    更不必说虹膜都跟着发生颜色转变了。

    偏偏他现在就像一只被人迎头揍了眼睛一拳，或者几天几夜没睡的温血动物似的，不但眼周浅红氤氲，眼球干涩，就连大部分的眼白上，都可以看见成网状蔓延，笼罩了几乎整个眼球的微小血管。

    要是和他另一只眼白白静如雪，瞳眸透亮，光滑完好的眼睛相对比的话，这只眼睛毫无疑问仿佛曾经遭受过什么，才会变成如此糟糕且疲惫的状态。

    ——或许眼部神经还有些疼痛，但是尼德尔迟钝且毫不敏感的痛觉感官，尚不足以支撑他感受到如此细致的部位传导出的神经信号，所以被他自然而然的忽略了。

    那么问题来了。

    尼德尔非常确定自己出门的时候眼睛还好好的，且一路上没有任何生物，或者非生物触碰到他的眼睛。

    这到底怎么回事？

    少年顶着竖直起立的呆毛坐在轮椅上，对着镜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可哪怕他把记忆翻来覆去的梳理了好几遍，也还是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的眼睛会变成查尔斯眼睛的颜色。

    虽然在初见时，后者凭着这个很像万顷碧波粼粼烁烁的美丽色泽吸引了身为咸水扇贝的尼德尔的注意，让彼时还是少女的尼德尔一度产生了想要据为己有的想法——别误会，是把矢车菊色的眼睛据为己有，和查尔斯这个命中注定有个纠缠不清的好基友的学校校长没什么关系——若非当初系统任务要求对方看着婴儿死去，尼德尔第一面时就直接对身娇体弱易推倒（？）人美声润好说话（……）的查尔斯动手，抠下眼睛自己收藏了也说不定。

    然而就算再喜欢他人眼睛的颜色，尼德尔也从未产生过把自己的瞳仁给换一下的想法。

    他对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挺满意也挺顺眼的，所以除非有朝一日他成了一个见人就打就杀的疯扇贝，否则那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

    所以到底为什么……

    等一下。

    镜子里的少年忽然又贴近了几分。

    查尔斯眼睛的颜色？

    为什么偏偏是他？

    难道……

    尼德尔脑中灵光乍现。

    镜子里面瘫着小脸的少年眼神猛的锋利了起来！

    这难道是查尔斯操纵自己所导致的后遗症？！

    尽管自从他清醒后，尚未停止过维持与系统的无意义对话状态，按理来说查尔斯应该依旧被屏蔽，无法通过能力窥得他的意识。

    但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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