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青玄这话,简直让灵羽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她忍不住恶龙咆哮,一时忘记了隔墙有耳,两人那些大吼大叫,早已悉数传到了门外那位正主的耳朵里!
“说就说!”青玄这时候也像是失心疯,还真又大声说了一遍:“外面这男的,他不好女色,独爱分|桃!这事情全京城无人不知,要不然他这个年纪、这种家世,为何还不婚娶?”
这话说得极难听。
落在门外的风行烈耳里,叫他那一张脸,瞬间滴水成冰。
虽然这样莫名其妙的传闻,他并非第一次听说,但当着自己的面,说得这么大声的,青玄这厮,绝对是第一人!
要不是他涵养功夫好,还多少有那么点偶像包袱,只怕这时候,青玄已经被他大卸八块了!
“将军……”他那两个千户,站的离他最近,见他鼻子都气歪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尴尬的心情,比风行烈本人可能还要尴尬上数千倍!
“你们是不是也这样想?”风行烈铁青了一张脸,转头斜睨了他们一眼。赵龙
所谓滴水成冰的寒意,大约就是此刻这个程度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卑职们……”王勇和赵龙两个,听了这话,内心慌得一米。那脚趾要是能抠地,估摸着怎么的,也能抠出一套四合院了!
“哼!真是世风日下!”
风行烈表面还在死撑,其实心里早就气的吐血——断|袖?他这么一个能文能武,玉树临风的大男人,多少女人哭着喊着想要嫁进门,他能断|袖?!呸!晦气!!!
要是眼神能杀人,这会王勇和赵龙,可能已经被他误杀了百八十遍了!
“将军,这种无聊的话,根本不用去理会,”末了,王勇硬着头皮,试探道:“要不……卑职去把那小泼皮给抓了?”
他正说着,纸扎铺的门,突然吱嘎一声,从里头打开了——这个“小泼皮”,他“自投罗网”了!
“嗬!”青玄一拉开门,就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哪里想到,风行烈的脸竟会直接怼在门框上!这会儿,他这一开门,俩人的距离,近得连彼此脸上的毛孔都看得清!
气氛有些不同寻常,尤其青玄对他的取向问题又有所误解,那四目相对,可真是有紧张又尴尬,毫无美感!
他原以为,这样的世家公子,就应该想昨天晚上的严世藩一样,稳稳当当的待在后头,等着别人去请!
“风、风将军,呵呵,呵呵……”青玄慌忙往后跳开一丈多,这才干笑两声,道:“请将军到铺子里坐,我师父马上下来。”
风行烈见他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脸上又是青一阵白一阵的,知道他也是口无遮拦,并没多少恶意,于是瞧着他叹了口气,就理了理袍子,抬脚跨了进去!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云中子下了楼,与风行烈在大堂相见。
对于风行烈此行的目的,他早已了然,因此没有过多寒暄,便直接切入主题了。
“风将军,你何以认为,葛某一介生意人,能帮得上将军这个忙?”云中子问道。
对于这个风世子的脾性,他还没有摸透,因此必须谨慎一些。
“谁都知道,葛先生你有超乎常人的本事。今次若不是遇到了实在棘手的案子,风某也不会上门求助,还请先生看在百姓安危的份上,助我们一臂之力!”
风行烈谦卑有度,对着云中子便是一抱拳,身上丝毫不见京城中纨绔子弟的傲慢气。
举手投足之间有礼有节,张弛有度,颇有一点儒将的风采。
云中子听了他这话,知道此番没那么容易推脱,于是一抬手道:“将军若不嫌弃,不妨先说说这桩案子,在下若是能帮,定当效力。”
“也好,我便将这案子先粗略地为先生讲上一讲。”
风行烈见云中子如此配合,心头也松了口气,忙说:“城南帽儿胡同出了血案。有个人,被人剥了脸皮,身上的衣服也没了,就这样被丢在大街上,我们走访了大半日,也查不出这无名尸的身份……”
这件案子着实血腥。青玄在一旁听了,差点儿没吐出来。
要不是锦衣卫面前,他只怕早就跳起来了。
“将军是想让在下测测他的身份?”云中子听了半晌,大约明白了他的来意。
“对,有人告诉我,您有法子和亡人沟通。如此我们便能知晓他的身份,又是为何人所杀了。”风行烈点头,他那一双星目中,充满了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