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他不舒服,凭什么说是我的不是?光天化日的绑人,你们有什么证据?”
灵羽愤然。
她努力想要挣脱,但却被人钳得死死的,丝毫动弹不得。
街面上,裂口阿四带来的这几个人,一个比一个壮硕,站在那里像铁桶一般,而且丝毫不怜香惜玉。
他们一来,街面上的人立刻都躲得远远的。谁也不敢来趟这个浑水。
只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她的手反拧在背后,动作比老虎钳还要刚硬上千万倍。
灵羽的肩胛疼得厉害,但并没有放弃挣扎。
“你们凭什么带我走?凭什么?你们要是这样说,我师父不会放过你们!”她怒吼。
然而她的咆哮却只换来了裂口阿四的嘲笑。
“小娘子,你死了这条心吧。”裂口阿四不怀好意的瞧着她,随即捏了捏她的清丽的小脸,说:“我们衙内要带你走,谁敢留着你?证据嘛,自然是有。带走!!!”
说着话,就直接把灵羽塞进了马车,一路扬长而去。
他们的动作实在太快了,青玄甚至来不及跑上去通知师父。等云中子急急忙忙的跑下来,自己这徒儿早就被绑了个无影无踪。
“师父,师姐已经被他们带走了。怎么办?纸人明明都收回来了,为什么他们还能找到证据?”青玄见状,既担心又害怕。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本就是冲着你师姐来的。什么理由找不到?”云中子叹了口气,脸色凝重极了。
“他冲着师姐来的?什么意思?”青玄一下子回忆起昨天严世蕃看着灵羽时那种油腻腻的眼神。
他素来后知后觉,但此刻想到,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忙一把抓住师父的衣袖,道:“那现在怎么办?那严世藩,可是欺男霸女,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啊!”
“不要慌,咱们切不可自乱阵脚。如果我没有猜错,今日严世藩暂时还不会对她做什么。”云中子没他这么心急。
他在下来之前,已经在心中默默起了一卦。从卦象上看,倒是有惊无险,自有贵人相助。
再说此时,带着灵羽的那架马车已经七弯八拐,进了一条小胡同。
那小胡同极黑,两旁并无什么人家。分明离闹市不远,可一转进来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马车在胡同的尽头停了下来,那里是一套小宅。看上去虽不如官宦人家那般气派,但也拾掇得雅致,整体规格并不小,应当是富庶人家的别院。
到了地方,裂口阿四率先跳下马车。朝那门上,有节奏的敲了几下。
片刻之后,那门便吱嘎一声,掀开了一条缝,从里头探出一个满脸麻子的侏儒来。
阿四一看见他,便低头对他轻声交代了两句。两人言语之间,还朝着马车望了一眼。
等一切吩咐妥当,阿四就命人一把将她揪下了马车,直接抓进了宅子里去。
宅子的里头很黑,也不掌灯,一路上灵羽被人扛着走,索性眼睛倒没有蒙上。借机便将周边的情况了解了大概,也将逃生的路线暗暗计划了一番。
穿过连廊假山,越过两进院子,绕过东西厢房,最终他们在后花园的一间小屋跟前停了下来。
那屋子看着有些像柴房。
不等裂口阿四开口,那侏儒就熟练的打开了柴房的门。顿时,一股扑鼻的霉味弥漫开来。
手下们见门已经打开了,便站在门外,使劲将灵羽往里一丢,侏儒立刻一把关了门,从外头上了锁。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根本不给灵羽丝毫反抗的机会。
她重重的摔在地上,感觉自己整个骨架都被人拆分了一样。一时间疼的说不出话来。
十年前,她和小包子颠沛流离被人追杀的时候,也没摔得这么疼过。
这间柴房里,除了一堆干草铺成的床,并没有其他柴火。而且里头还贴心的准备了便桶,以及一桶清水。
趁着自己疼得不能动弹,灵羽仔细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她必须要抓紧时间,赶在严世番到来之前逃走。
自打进宅院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然明白——严世藩是另有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纸人之事将自己掳来的。
很显然,这种当街掳掠妇女的事,这帮人经常干。而这间屋子就是他们熬鹰专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