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大夫新开的药,卫初宴往家的方向走着。因为有过几次的*屏蔽的关键字*事件,她走在街上时,小心了许多,再不会有不知从哪来的雀儿一下子扑到她怀里了。
行至巷口,正巧看见门房许匠挑着一担柴过来了,卫初宴便将药交给他,让他拿去给海棠,自己则折返回去,暗中观察了那大夫许久。
看病,拿药,绵延不绝的人流,忙着抓药的学徒。
这位关姓大夫是保康堂的坐堂大夫,听说医术很高,那日到籍田司时,看诊也快,对于一些顽疾,也都多少做了处理。
端的是位好大夫。
然而……那药膏又作何解?
这是唯一令卫初宴不解的地方。她本来猜测,若那药膏的来历真的有问题,那么在她拜访以后关大夫应当会联系让她送药的人才是,然而,她隐于一旁观察许久,却没有见到大夫有别的动作。
就是看诊而已。有人来,她便看诊,没人来,她便坐在大堂中看着学徒做事,偶尔也唉声叹气。她以前不这样,卫初宴直觉这与自己有关,然而还没等她观察出个结果,夕阳便落山了,保康堂关上了大门,将卫初宴的视线隔绝在外。
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卫初宴有些紧张,这时关大夫背着个老旧药箱出来了,身边带着她的小徒弟,卫初宴立时绕到了一旁的大榕树后,借着树干遮住了身体。
这边,关大夫她们走过卫初宴身边,一路说着话往前边走了。卫初宴犹豫了一瞬,还是跟了上去,她想要知道那药膏究竟是什么意思。
跟了一路,阳光渐渐成了深橘色,街上的行人也少了,大约都各自回家吃饭了,街道的两头靠近民居的地方,还经常传来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喝骂。卫初宴听着这声音,笑着摇了摇头,在转过这边的街角时,却陡然发现本来应当出现在下一条街道上的关大夫二人不见了踪影。
怎么会?
卫初宴茫然地左右看看,都没有,她于是转了个身,裙摆因而划过了几道轻柔的涟漪,她不知道自己又在不经意间成了路人眼中的风景,提裙往关大夫她们前行的那个方向跑去,然而纵然下一条街也已走完了,却还是没有望见那师徒两的踪影。
心中划过一丝浓重的失落感,又因不必再继续跟踪别人而生出一股轻松来,卫初宴停下脚步,不再前行,而是慢慢地往回走去。
海棠应当已做好了饭菜,正在家门口探
首四望吧?早跟那丫头说过了,不必总是这般,然而海棠仍然改不了这毛病,总要等她回去才肯进屋。
走着走着,卫初宴不自觉地一笑。
她离开后不久,临街的一个糕点铺后,悄无声息地转出几人来,其中就有卫初宴跟丢的关大夫。
“卫大人已起了疑心,你们之后要小心些了。莫要让她发现了你与宫中的联系。”原来,是赵寂的侍卫发现了卫初宴,便提前来到这里,趁着那点小间隙拉了关大夫和学徒进铺子。
关大夫谢过他:“我知道了。唉,没想到这位卫大人如此敏锐。”
她感到一阵后怕,贵人费尽心思地掩藏自己,她却差点将贵人的来历暴露了,唉,唉!
走到家门口时,果然看到一个四处张望的人影,其貌不扬的小丫头看到了她,欢呼着朝她跑来,脆声叫了声“小姐”,而后跟在她身后往家里走。
卫初宴回头看看,温柔浅笑,如同春花开在月光下:“又在这里等。若我很晚才回来呢?你就饿着肚子等着?我早说过了,家中就我们几人,没有那许多的规矩,我不回来,你们就先顾好自己,不必总等着我。”
她大约不知道,她一旦这样温温柔柔地和人说话,话里话外又是关心与体贴,便很容易令人生出一股甘愿为她而死的感动来。
海棠笑呵呵地应了,暗地里趁着自家小姐不注意,悄悄擦了擦眼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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