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士为草民救出小女,幸亏大人侠义相助,不然……”
张员外说到此处,眼中已是泪水满满,擦了擦眼睛,这才避免了流泪的尴尬。
“那东院之中存放着的,便是医书?”
“是的,即便张家几经磨难,但先辈们始终在用心的保护着先祖的遗物,这些医书是张家一代又一代传承下来的心血,只是而今一场大火,张家数百年来的努力,竟然在老夫手中化为灰烬,老夫,老夫……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啊。”
“员外何必着急,说不定只是烧毁了些不重要的东西,一切还得等火停再说,莫要急坏了身子。”
张员外听到陆泽的安慰之词,刚要言谢,眼前忽然电光闪过,而后便是轰隆隆声响传来,天空霎时间下起雨来,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打在地上沙沙作响。
“嗨呀,莫非是连老天都在帮助草民?”
张员外丝毫不在意雨水打落在身上,满脸都是喜悦之色。
这场雨,来的太过于及时了。
陆泽也是有些惊讶,不过此时本就是雨季,因此突然下雨倒也不显得特别意外,更何况这一场及时雨,说不定还能够挽救张家几百年的传承呢。
对于医生,陆泽向来都抱有敬佩的念头,前世身为清理工,没少被医生折腾,训练以及任务都可能出现意外,有些事情是自己无法处理的,自然要请教专业的医术人员。
而在这个世界,武风昌盛,医生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哪个闯荡江湖的人没个小伤小痛的,没有医生,江湖变成了彻底的绞肉机。
当然,这个时候还叫大夫。
江湖人士有好有坏,换做其他说法就是亦正亦邪,但每一个江湖人士,都遵守着最基本的几条规则,其中一条就是不杀大夫。
敢伤害大夫的江湖人,自然会被群起而攻之。
不过那种治病治死人的庸医,自然不算在其中。
雨下得很大,陆泽拉着张员外进了屋子,这般大雨滂沱,陆泽年轻,再加上武学入门,即便淋上一个晚上,那也没有什么事情,但张员外天命之年,身体也不见得有多好,这要是多淋上一会儿,说不定得病倒在床。
进了屋子,张员外也是反应过来,同陆泽说了几句,便急匆匆的去换衣物去了,那驱寒的姜汤自然不会少的,这些事情自由人会去做,倒不必过多的吩咐。
站在屋檐之下,陆泽看着这一场及时雨,心中有几分感概。
从家丁的呼喊声来看,火势已经被压制了下去,至于那些医书还能够留下多少,那真只能看天意了。
只是方才安璇叶一个闪身不知道去了哪里,到此时都没回来,着实让陆泽有些惊讶。
一个地境的强者,尤其是负责保护陆泽安全的地境强者,离开这么久还不回来,本身便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万一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陆泽此刻不得事脑袋搬家的结果?
陆泽脑海之中思绪五花八门,悱恻几句,便感觉身后多了一人,陆泽心中一惊,回头一看,却是一身白甲的安璇叶。
安璇叶同离开之时并没有什么区别,身上连雨水都没沾上一滴,只不过右手处多了一个瓷碗,看样子是晚宴吃饭时用的,里面是一些黑乎乎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这是什么?”
陆泽看了几眼,闻了闻,感觉这味道有几分熟悉,试探性的问道:“火油?”
“经过改造的火油。”
安璇叶淡淡的看了陆泽一眼,接了个修饰词。
“能让安将军这般着重的重复一次,看来这经过改造的火油不简单啊。”
“确实不简单。”
安璇叶随手一扔,瓷碗四平八稳的落在了墙角,里面火油连一点涟漪也没有,足可见其内力精纯,境界高深。
“我去东院看了,为了保护书籍,张家花费了不小的力气,就是房屋所用的木材,都是经过了防火处理,如此精密的处理,一般的火油很难引发大火,即便纸张易燃,那也不会突然爆发这么大的火势。”
安璇叶解释了几句,陆泽不假思索的道:“安将军的意思是,这里面有人在搞鬼?”
“除此之外,难道还有其他的可能吗?”
“那也不一定,也可能是有人想要调虎离山,然后行刺于我。”
陆泽直接将此事说出,却换来了安璇叶一个白眼:“世子不必担心,我们行踪不定,莫说是别有用心之人,就是本将军,也不知道下一个落脚点会在何处,这样那些贼人,前面一段时间压根威胁不到世子的安全,更何况,对一个地境强者而言,所谓的调虎离山,并没有意义。”
“并没有意义?”
陆泽有些不解,莫非地境还能瞬移不成?
似乎是看出了陆泽的疑惑,安璇叶只是摇了摇头,简单的解释几句:“世子日后若是到了这个境界,自然会明白其中猫腻,现在说了也是无用,境界不到,终究只是对牛弹琴罢了。”
“……”
陆泽无言以对,安璇叶这般解释,就同小时候老师上课一样。
这个问题,你们上大学就知道了,现在问了也是白问。
不过陆泽还是相信了安璇叶这番解释,说起来自己的行踪连自己人都不确定,那些隐藏在暗处打算搞事情的对手,前期更加迷茫,也难怪安璇叶要放弃官道。
没有再多纠结这安全的事情,陆泽还是有些不理解:“安将军,以你的实力,难道没有发现有人偷偷地潜入吗?这大火,总不能是自己着起来的吧?”
“不,世子你错了。”
安璇叶摇了摇头,眼神有些意味难明:
“这火,还真是自己着起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