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chapter14

不可思议，但事实的确如此。至于这个……”

    妮娜举起了手里的巧克力，对他扬了扬手，然后面无表情地咬掉了巧克力蛙的头：“这只是一块巧克力。”

    直到托尼的通讯信号到来的前一刻，彼得都一直处在一种怀疑人生的状态下。他直觉昨天晚上似乎发生了许多事情，但鉴于他在事情刚开始没多久就被打晕了，而作为唯一清醒的当事人的妮娜以轻描淡写地揭过了这一切，所以彼得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直觉了。除此之外，他还觉得女孩似乎还在为他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气，虽然她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但彼得依然感觉到了。

    托尼的视频通讯很及时地为他解答了一些疑问。

    而从妮娜的角度来讲，她其实并不想接通这一通电话。不管是作为路易斯的好友还是妮娜的教父，托尼都十分在意女孩的安全问题。尤其是在妮娜和他自己一样，经历了父母的那场意外之后，他一直以妮娜的唯一监护人的身份要求自己。所以，当他起床之后，看见星期五保留下的一段网络视频之后，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和他的教女谈谈了。

    “早上好，孩子们，谁能跟我解释一下，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在未经过妮娜同意的情况下，星期五自动将托尼的通讯信号接入了她的斯塔克手机。这间公寓内的电子设施虽然不多，但少数的几件也都在星期五的监管之下，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妮娜没有办法拒绝托尼的电话。

    “早上好，托尼。”妮娜将自己的斯塔克手机调整了一下角度，方便彼得也能看清托尼还没来得及刮的小胡子，“首先我要向你确认，我们两个都很好。”

    “哦，这听上去好极了，除此之外呢？你还有什么惊喜要给我？”他的语气听上去可不像是在等待惊喜的样子，以妮娜对托尼的了解，他现在应该是在生气的边缘。

    看着那双焦糖色的眼睛和他眼底的青黑，妮娜完全没有办法对他说那些早就编好的谎话，她垂下头，小声地道歉：“抱歉，托尼。让你担心了。”

    彼得也跟着道歉：“抱歉，斯塔克先生。”

    视频那头的托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刻他再次感受到要做一个严格又操心的老父亲有多不容易。面对两个孩子的道歉，他没有办法继续质问他们为何要离开保镖小姐的视线，因此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斩钉截铁地说道：“现在，立刻收拾东西。十分钟内，我会让哈皮去接你们。剩下的，等我们见面再谈。”

    在彼得的记忆里，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托尼这样的表情了。事实上，作为表面上的斯塔克工业实习生，实际上的复仇者实习生，他的行为似乎经常会给哈皮以及斯塔克先生带来麻烦。比如上一次的邮轮事件，如果不是斯塔克先生的钢铁战甲赶到，或许那一艘船真的会沉。而在那之后他还和斯塔克先生吵了一架，那并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他清楚的记得在当时斯塔克先生没收他的新战衣的时候，他有多伤心。他甚至当着梅姨的面哭了出来。

    虽然后来斯塔克先生将战衣还给了他，并且肯定了他的一切的努力。但彼得依然无法忘记斯塔克先生当时说过的那些话。

    他希望变成钢铁侠，但托尼却希望他能比自己更好。

    他又让斯塔克先生失望了，或许他不该总是那么冲动，尤其是他身后还有妮娜，这个女孩手无寸铁，而他却把她丢到了坏人的脚底下。

    哦，他昨天到底干了点什么。

    彼得忍不住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这个动作使得他本就纷乱的卷发更显得凌乱，他偷偷地侧头看了一眼坐在后排另一边的妮娜，无处安放的手再次揉了揉自己的卷发。

    事实上，妮娜现在的心情和他差不多。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托尼的关心。虽然托尼的语气听上去像是兴师问罪，但他们都知道，这只是他表达关怀的一种方式。而妮娜认为，能拥有这份关怀是一种荣幸。

    但正是因为这份关怀，让她更加小心谨慎。

    钢铁侠先生的世界有多大，这个世界每时每刻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人在等待钢铁侠先生的救援，在他说出他就是钢铁侠后。托尼·斯塔克这个名字，每天都被千万人呼唤。那些人把他当做是信仰在信奉，而他把这一切都当做是救赎。

    妮娜清楚的知道，在伊森死后，托尼的生活发生了多大的改变。他从未有一刻忘记自己的生命是用另一个人的牺牲换来的。一个亿万富翁、花花公子突然摇身一变成了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这注定会是个能吸引所有人的故事。

    哪怕是在霍格沃兹的时间里，妮娜也总能从与路易斯的通信中听到关于托尼的消息。而在索科威亚协议之后，他的几位好友离开了，妮娜猜想或许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托尼开始反思了自己过去的几年里所做的一切。

    他总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总是更努力地想要承担更多。他或许不是个完美的人，但妮娜觉得他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也正是因此，妮娜不想再让他沉重的担子上加上自己。她不希望成为托尼的负担，或者说，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在这一点上，她很难与身边这些一直都关心着她的人达成共识。

    “嗯……妮娜，我……”彼得打断了她的沉思，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女孩的侧脸说道，“我很抱歉，我昨天不该不听你的意见。”

    女孩转过了头，湛蓝色的大眼睛看着他，她的眼睛里带上了一丝笑意，她回答道：“没关系，我们扯平了。我也不该让他打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