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王伯的礼物

肯定是不会同意他练习的。

    以前他问过哥哥什么原因，但是哥哥一直不肯说，后来磨得烦了，晔中便只是称这是为他好。

    自己跟哥哥感情深厚，他也不想违逆哥哥。记得年幼时，父亲经常不在家，每天哥哥照顾他，每天哥哥送他上学又接他放学，这种情况持续到哥哥残疾之后，仍然坚持做着常人无法想象的事，就凭这点精神毅力，也是令晔华无比尊重的。

    如果可以选择，他希望哥哥不要这么辛苦，而老爸也不要被害。

    那时候哥哥跟老爸就是他的整个世界，曾经在同学与老师的羡慕中生活着，晔中曾说：“我们的老爸是一名仕武大人，一名英雄！名气可大了！”

    深深烙在晔华心中。他永远不能忘记那一个晚上，令晔华第一次体会什么叫家破人亡的滋味。那一天他在家等哥哥，说好了哥哥要带好吃的回来，可是等啊等……那晚的灯光被夜晚给掐灭了似的，突然他什么也看不见了，就好像黑暗一下涌进了屋子里，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嘭！他鼓起勇气推开了门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他跑到大街上，到处喊着哥哥，他跑啊跑，跑过几条街，在一条幽暗的巷子里，他终于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哥哥，跑到近旁才发现哥哥身上都是血。

    “小华……”哥哥还没说完就昏倒了，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一口气把哥哥背到十公里远的医院……

    那时候，他6岁，不可思议。

    那天还下起了大雨，医院的护士看到门口趴着一个浑身是血水的人……一些病人家属也围了过来。

    “快救我哥！”当他大声喊道，大家才发现这个浑身是血的人下面还有一个小身影，他就那么坚定地站着，不肯把哥哥放下来，直到他把哥哥背进抢救室……

    自那以后，等哥哥出院，哥哥的腿就残疾了，他们也搬离了大别墅，他哥哥拉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命令道：“以后不准让任何人知道你力气大！答应我！”

    ……

    “王伯，谢谢你，我定会勤加练习的，我要回去了。”晔华一看天暗下来了，已经快7点了，他早上出来的时候发现哥哥有心事，他不放心，所以还特地让哥哥别来接他。

    “明天继续啊！”王伯说道，他看晔华离去的背影，眼里闪着一丝光芒，自言自语道：这上半部分已经给了你，先引导一下你的气息，帮你度过这一关生死。

    晔华踏着脚踏板从校门口飞了出去，快到家的时候嘎叽飞过来了。

    “蠢鸟！”嘎叽在空中绕了一个大圈，追上晔华，轻啄他的衣衫。

    “蠢鸟！哈哈，你就是蠢鸟！”

    “吖！吖！”嘎叽不满意地追着他啄。

    六点半了……天空有点昏暗，大江桥上有个坐着轮椅的背影，他的边上还有个男子，他们俩迎着江上吹来的微风，轻轻地交谈着，空气中夹杂着一股腥味，风吹散了一些说话声。

    “510代号黑鹰行动里面并没有你父亲的任何讯息，甚至个人的资料都没有，只有显示到名字那一页，只有两个字：叛国！”站着的那个男子说道。

    “叛国？”震惊的消息。不可能，这绝不可能，顾晔中眼里露出悲愤。

    “他们一定是在寻找什么！到现在还不死心，我发现那个组织还派人到你们的老家去搜寻一番。似乎是在12月11，他们就会派人过来，这是个特殊的日子？”站着的男子说。

    “12月11日，今天。”晔华喃喃地说。

    “那现在去不知道能不能碰上，要不要见机行事？”站着的男子问道。

    “不，我窃入他们电脑已经有点眉目。你回去给我盯住江风，他的任何举动都要报告给我！如果他们每个12月11日就会来，那我们做好准备，等着明年。报仇，我不怕晚。”

    “是！我这就去！”说完男子直接跳下桥，笔直笔直，就像一支竖起来的箭快速下坠，随即什么也看不到了，留下了呼呼的风声。

    顾晔中按了下按钮，轮椅一个转弯飞快地滑行起来。转了几个弯，他突然停下，双眸露出震惊与愤怒。叛国吗？

    他感觉到一股寒冷，犹如这两个字带来了灾难一般。他按住轮椅的手发抖起来。晔中慢慢倒退了几米，靠近一条小巷子，他一点点前进，随后逐渐停下来。周围一片安静，只能听见非常小的声音。

    猛地，晔中的手一个机警。

    因为巷子另一头出现一个低沉粗旷的声音，这男人一阵大笑：哈哈哈！随即又安静下来，发出笑声的男人双眼露出凶光，一举跳上屋顶。于是，躲在暗处的晔华看到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逐渐远去。

    飞去的男子的身影发出一道黑紫光，这是……这，这是……杀我父亲的人，即使不是他，也是跟父亲的死有绝对关系的人，来找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一定跟父亲的死有关！该死的！

    脑海中又回想起：

    “爸爸！爸爸！”

    “照顾好小华，记住今天是小华生日，记住，千万不要进仕武界！”这是老爸最后的遗言。

    “爸爸！爸爸啊……”

    “那些杂碎……”

    “不，我一定要振作！我就快找出凶手了！我一定会找出凶手的！”

    晔中拽紧脖子里的父亲留下的身份识别牌，仿佛里头还有父亲的体温。

    叛国！怎么可能？一个那么热爱生命的人！一个有着伟大世界观的人！

    内心挣扎着，许久，许久，轮椅上的晔中浑身是汗，脸上全是泪水，他久久不能平静下来。今天小华生日，晔中腿上放着一个蛋糕，他抚摸着蛋糕，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