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瘦猴和晴儿搀扶着元宵离去,他终于抬起脚步,慢慢的跟在他们的后面,前面的三个孩子一点都没有觉察到身后跟着的人。
夜幕降临,元宝镇喧闹依旧,只是不同于以往纸醉金迷的喧闹,如今元宝镇的喧闹中充斥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经过了下午天上人间小院的那场风波,所有为悬赏而来的人在惊讶于剑魔的胆大还敢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元宝镇的同时,也暗自窃喜自己离那天价悬赏更近了一步。一万两黄金,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财富,够他们花好几辈子的了。而剑魔的再次现身,说明自己还有机会。现在出现在元宝镇的外人,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冲着那天价悬赏而来,没有人希望被别人抢先一步,都希望自己是那个能拿到天价悬赏的幸运儿,还有传闻中的剑宗之密。但也有少数人是例外,他们不是为了钱而来,而是为名而来,为能击杀剑魔名满江湖而来。名利之物,向来是江湖中人毕生为之追逐的东西。
为此,以至于到了夜晚,元宝镇的街道之上,还是人影幢幢,不同与以往的商队满地,现在街路上的所有行人几乎都手握利器,眼神警惕的在搜寻着剑魔的行踪,不放过一地一房。
有许多江湖散人虽然知道自己无望去拿天价悬赏,但是也没有放过这样一个机会,受雇于某些为名为利而来的人,为他们打探消息或者查看过往之人,那些大佬吃肉,他们喝点汤也就行了。或者自发结成一个小团队,搜寻剑魔的下落。而元宝山庄倒也乐见其成,撤回了明面上原本派驻在元宝镇的人手,集中力量守护元宝山庄。
剑魔如同一条毒蛇一般隐藏在暗处对元宝山庄虎视眈眈,而杀蛇要先寻蛇,元宝山庄正是利用这些蜂拥而至的江湖人士行打草惊蛇之举,逼剑魔无所遁形,而后再聚而歼之,此招不可谓不老辣。
元宝镇东南角,污水横流,入眼的除了破旧就是残败,这里由一大片低矮简陋的茅屋组成,其中掺杂着几间破旧的土坯房,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有多少,挤满了元宝镇的东南角,有一些甚至连门窗都缺少,只能说是一个能睡觉的地方,大风一吹就会倒塌的样子。这里是元宝镇穷人聚集的地方。
不论在什么地方,有富人的地方就有穷人,尤其是元宝镇这种商贾遍地的地方,吸引的吧仅仅是南来北往的商队,穷人也会被吸引而来。
与镇上奢华的喧闹,遍地穿金戴银的商贾不同的是,这里是贫穷的寂静,入目的都是一些衣衫褴褛的穷人,更有甚者连衣服也没有。年轻力壮的依靠干体力活给元宝镇上数目繁多的商队搬运货物为生计,勉强糊口,更有许许多多老弱病残的只能靠乞讨为生,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在无助中静静地等待生命的最后一刻。
今夜,这里唯一与元宝镇相同的就是总有三三两两的人拿着明晃晃的兵刃出现在这里,连续数个晚上,走了一波又来一波,似乎永远没有尽头。与外面那些兴奋的人相比,蜷缩在茅屋里的穷人一个个眼神不安的看着外面漆黑的夜,听着一阵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再慢慢消失在耳边,他们不关心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内心更多的是恐惧和不安。生怕这些“大侠”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赖以生存的茅屋给点了。
在这片贫民窟的的某处,有一间破旧的土坯房,说它是房不如说是一面墙来得正确,房子三面土墙都已经倒塌,只剩下支撑着屋顶的几根木柱依旧在坚强的挺立着,房顶还剩余的几片瓦片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吹过就可以让它们掉下来。
一个大约七八岁衣衫褴褛的小女孩正缩在那面唯一没有倒塌的墙角瑟瑟发抖地看着眼前的几个人,脸上挂着泪水,他的嘴里被塞着一块破布,发不出一点声音,双手双脚也被一根绳子绑得死死的。在她的面前有一个火堆,火堆旁边正有三个衣着光鲜的汉子围坐在那里吃肉喝酒。
三人中一个长着斗鸡眼的男子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鸡腿,嘴中含糊不清的说道,“大哥,我们来元宝镇都好几天了,也没有发现那剑魔的踪迹,看来这趟是白来了。”
旁边那个秃顶的男子接过话抱怨道,“这几天来元宝镇的人,不到一千也起码有八百,这么多人愣是找不到剑魔,也不知道他躲哪里去了,可惜了元宝山庄的天价悬赏啊。”
“就是,害我们大半夜的在这鬼地方受苦。”斗鸡眼男子吞下鸡腿,接话道。
“闭嘴,”三人中的老大似乎再也忍受不了两个手下抱怨,终于开口了,“就你们俩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想打那一万两黄金的主意,不怕有命拿没命花吗,我们只有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守着,就会有钱拿,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