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愣如莽古泰,也完全被这队杀出重围的残余明军不要命的架势,以及那浴血而战的气势,给吓得丢失了女真巴图鲁的勇气。
不但没有迎面反冲杀上去,反而拍马便走。
此举正合他那些亲卫的意,一半护着他往海面奔走,重新来到冰层之上,马蹄踏在上面,嗒嗒作响。
另一半则呜哩哇啦地咆哮着迎战,企图略加阻挡,然后与追赶而来的武讷格部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全歼这队残破得不像话的残余明军。
老远,他们便弯弓搭箭。
数十支箭矢呼啸着迎面而来,黄重真沾满鲜血的手差点就握不住大铁剑了,却仍然奋起余力将两支箭矢磕飞。
身后一名战友却不慎被射中,立刻跌落马下,还未等挣扎着站起,便已被接踵而至的后金骑兵踏成了肉泥。
莽古泰的亲军来不及放第二箭,便已迎来了黄重真等人的怒火。
他们虽然养精蓄锐,却因为马速尚未完全提起来,湛蓝的战袍和浴血之后的腥红形成了鲜明对比,气势上也弱了一大截。
故而,这队精锐至极的旗主亲军,竟然仅仅一个照面,便全被挑落马下,几乎没有起到丝毫阻挡的作用。
仅黄重真一人,手起剑落,复又手起剑落,便硬是斩下了五颗硕大的头颅。
腥血冲天,那五颗头颅的脸上分明带着难以置信和惊恐的不甘。
这一小小的阻挡,令黄重真再次失去十余名可爱的战友。
可经此一役,仅剩下的数十名却威势更胜,宛如星空下的魔神一般,浴血狂奔,令人闻风丧胆。
“轰轰轰!”
炮膛已完全冷却的红衣大将军炮,终于无需顾忌误伤,来了一次酣畅淋漓的十连发咆哮。
“杀!”
四处起火的残破城垣内,涌出了一批又一批尚可一战的军民,死死握着各种各样可用的兵器,死死咬着武讷格的后队,偶尔还能听见一两声沉闷的鸟铳怒吼。
小白虎和大黑熊将庞大的身躯隐藏在军民之中,却往往后发先至,每扑一个倒就一口咬死,每扑一个倒就一口咬死……
要不就一巴掌拍飞……
堂堂兽王竟如此阴险,显然是被他们的大哥给带坏了。
不过这种不计手段只为杀伤战斗方式,显然效果极好。
未过多久,蛮兽般抵挡觉华岛最后一波军民的建奴骑兵,终究还是发现了它俩。
于是,它俩就干脆再不顾忌,而是每打死一个就怒吼一声,在这片海岛中央的天地之间,尽情地彰显着他们陆地兽王的威严。
“有老虎!海岛之上怎会有老虎!还是白的!”
“啥老虎啊!分明是大狗熊!并且是黑的!”
两头兽王的出现,终于让蛮兽般建奴骑兵出现了恐慌情绪,并迅速漫延。
受此影响,即便是伤得站都站不起来的觉华岛军民,也都悲愤地朝天怒吼,奋起余力驱杀敌人。
哪怕将最后的生命力,化作星空下一道不甘命运的嘶吼,至少也能证明,他曾存在于这片时空。
如此全民皆愤然不顾己身之兵,俨然“豺狼来了有猎枪”,无疑比“出则为兵入则为民”这一奴酋引以为傲的杰作,更令人感到胆寒。
女真人的心中,无不拥有着原始而野蛮的骄傲,但觉华军民这种豁出性命也要拉人垫背的气势,终于将这份骄傲冲垮得七零八落。
纵横辽东数十载,号称“满万不可敌”的八旗精骑。
由后至前,终于第一次感觉到了惊慌失措,只求趁着海面尚且冰封,快点离开这座藏满了恶魔的大明海岛。
以身许国的赵率教没有率领仅剩的数十名骑兵,追着莽古泰到冰封的海面上去。
而是在海岛边缘打了一个响亮的呼哨,便如臂指使地率领着他们,在星空下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绕着海岛狂奔而去。
武讷格没有率军也没有派兵追过去,而是径自往莽古泰的方向狂奔,自我安慰先将三贝勒保护起来,再图后势。
不知重真是死是活的周吉,正悲伤地不能自己,红着眼眸催发着大将军炮,即便炸膛也要痛击敌军。
“轰轰轰!”
炮弹追着狂奔的后金骑兵轰在海面上,厚厚的冰层再遭重击,终于不堪重负,“咔嚓”一声产生了第一道巨大的裂缝,紧接着便是一发而不可收拾的连锁反应。
“咔嚓咔嚓咔嚓!咔咔咔!嚓嚓嚓!”
无数...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