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沅兮松了口气。
怀玉则提心吊胆。
“至于你。”冯先生看向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怀玉,“扣三月膏火钱,学业簿减十分,将馆规抄二十遍交来,另去先贤祠思过三日。”
怀玉也松了口气,心道这个处罚并不算重嘛,她抬起头来,一脸笑容:“谢先生,学生这就去先贤祠。”
冯先生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
赵宣十分得意。
夏沅兮学业簿上的分数被减掉十分,那他现在就是文课第一了!
而且能看到顾怀玉被罚,他也是十分乐意的,毕竟武课上他没少被顾怀玉鄙视。
今日黄昏他捧着书在冠冕楼西侧的池塘小憩,远远瞧见顾怀玉几人急匆匆出了学馆,便一直注意着,直到学馆都关门了,还没有见到她们回来。
学馆有规矩,学生不能私自出馆,而顾怀玉却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带着同窗出去了。
于是赵宣径直去告知了冯先生。
如此一来,顾怀玉和赵宣的“仇怨”又积攒了几分。
这一日怀玉的课是棍棒,而赵宣也选了这堂课。
夫子讲完注意事项和基本技巧后,让大家两人一组对打,怀玉主动找上赵宣:“赵宣,敢不敢和我一组?”
赵宣见她来势汹汹,下意识想躲,但又觉得被一个丫头吓到,绝非男儿所为,因此鼓起勇气道:“一组就一组,你以为我怕你啊!”
“不怕就好,我就怕你怕我。”
怀玉毫不客气,手中木棍带着风声朝赵宣左腰打去,赵宣忙用棍子挡住她的攻击,这一挡,他只觉得虎口发麻,急道:“顾怀玉,你来真的啊?!”
顾怀玉不回他,收回攻势,换了个方向,又用力打去,赵宣忙蹲身躲过:“你个疯丫头,这什么仇什么怨啊!?”
“你个背后告密的小人!”顾怀玉鄙视地回了他一句,手中木棍又快又恨地对着赵宣左右夹击,赵宣左躲右逃,虽没被顾怀玉的木棍打在身上,但顾怀玉力气大,每一棍子下来的余波都震得赵宣肌肉直抖。
“我不是故意的啊,只是你们那么晚没回来,我才……”
“废话少说,看招!”
两人对战了两刻,赵宣实在没力气了,将木棍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喘气,一副要死不活任人打骂的样子,顾怀玉才堪堪收了手。
她下手其实自有分寸,大家都是同窗,夫子还在一旁看着,肯定不能对赵宣怎么样,无非就是吓吓他罢了。
这会儿她也有些疲累了,在赵宣旁边坐下来:“瞧你这点出息!”
赵宣只顾喘气,一脸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倒把顾怀玉看笑起来。
“得,我也不欺负你了,你下次要是再惹我,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赵宣不服:“我哪敢惹你,分明是你自己做错了事。”
怀玉就着手里的木棍站了起来,赵宣顿时吓得往旁边缩了缩,怀玉笑道:“要不是想着确实是我犯了学规,你这会儿估计只能躺在地上了。”
她说完将手中木棍往肩上一扛,十分霸气地走了,赵宣在原地看着他女汉子一般的背影,嘀咕道:“疯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