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王敬词和云蕾,还是齐奉新和李司棋,辛逸都没有再花精力去关注,前者是没必要,后者是不需要。
更重要的是,她自己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难题,顾许浧的父亲和她自己的父母来到上海,非常郑重的提出了让她和顾许浧订婚的事。
辛逸看了眼顾启宁,又看了眼方琦月,再看辛济年,他们的表情几乎都一模一样,似乎都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水到渠成的一件事了。
她从沙发上坐直身体,不着痕迹的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就听身旁的顾许浧道,“伯父,伯母,爸,这件事我和辛逸需要好好商量一下。”
辛逸附和着道,“对,这太突然了,我们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除了没领证,你们俩现在和结了婚有什么区别?还要什么心理准备?要我说最好是明天就把证领了,我和你爸好安心去巴西。”方琦月打断她的话,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留。
“……”辛逸呆呆的看着方琦月许久,在她再次开口前,抢在前面道,“再怎么说我结婚也是一件大事,您为了早点出去玩,就这么把我卖了?我爸才刚出院啊,你们就这么等不及?”
辛济年摆了摆手,道,“我早就没事了,要不是你妈拦着,我早就该出院了。”
辛逸绝望的闭了闭眼,在自己的亲生父母心里,她好像是个甩不掉的累赘。
“这件事确实有些仓促,但许浧年纪不小了,早就到了该结婚的年纪……”顾启宁对辛逸道,“原本这事该由你们自己做主,我们做长辈的也不想过多干涉,但许浧这些年一直在外面,他可能不太懂这些,所以我们才会提这事。”
“爸,这些事不用您操心,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顾许浧接过话,又对辛济年和方琦月道,“伯父,伯母,你们放心,我和辛逸既然选择了在一起,我就一定会对她负责。但是最近我们都很忙,今天突然提起这件事,对我们来说确实有点突然,请你们给我们一点时间,好吗?你们既然来了上海,也不急于一时,在你们离开上海之前,我肯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方琦月和辛济年对视一眼,又看向顾许浧,似乎松了口气,道,“没事没事,你慢慢考虑,不着急。”
顾许浧点点头,又看向顾启宁,道,“爸,您觉得怎么样?”
见另外两个同伙瞬时又反了水,顾启宁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自己知道怎么做就好,只是有一点我需要提醒你,除了对自己负责,也要时刻谨记对身边的人负责。”
“我知道。”
……
初夏的夜晚渐渐多了虫鸣,夜风好像也没那么凉了,院子里那条简易的溪流还在缓缓淌着,偶尔能听到极轻的水声,木屋里的小易好像也在静静陪着她,间或发出一声细微的呜咽。
辛逸躺在榕树下的躺椅上,想象着自己置身在一片幽深的森林里,方圆百里都没有一人,或许整个世界都是她一个人的。
她可以在这片广阔的森林里为所欲为,可以自由的行走于这片宽广的土地上,可以脱掉所有束缚她的东西……她拥有全世界。
但是,她也只有自己。
小时候的梦想,那个可以不顾一切随心所欲的梦想,她似乎实现了,也许早就实现了。
在她可以不跟随命运的脚步向前走的时候,在她可以一遍又一遍修正自己过往的时候,在她拥有比别人更多时间的时候……
然而她那个美好的梦,为她编织了一道最牢固的枷锁,将她紧紧的锁在25岁这一年。有许多人闯进她的世界,又毫不留恋的离开,这道枷锁,只对她一个人有用。
她曾经想和那些人一样,去看看别的世界,但她的世界太纯粹,纯粹到坚不可摧,任她如何费尽心力,也打不破两个世界之间的壁垒。
如今她的世界不再孤独了,可是那个让她心甘情愿想要与他分享所有的人,却注定了要在不久后离开,去往属于他的世界。
因为他的到来,她的世界更加丰富宽广起来,她变的越来越贪心,明知他注定要离开,却贪婪的想要留住他的所有。
可是当她真的看到了完全拥有他的机会时,却开始胆怯了。
她没办法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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