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我们又见面了!”
位于上海南部郊区的一家餐厅里,顾许浧坐在角落里的一张餐桌旁,他面前站着两个长相几乎一摸一样的人。
中午十一点,占地几百平米的餐厅里却只有三个人,柔和的壁灯将原木色的地板映出深沉的光影,复古狭窄的窗格里透过稀疏的光线,触目所及皆是斑驳幽暗。
“两位把这里包场了?”顾许浧环顾了一圈空荡荡的餐厅,看着面前熟悉的两张脸,道,“是不是太隆重了些?”
王敬辞微垂着目光,从他进来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对顾总来说只是小场面,顾总过谦了。”宇文清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敬辞兄昨天说有事要和我商量,是什么事?”顾许浧淡淡瞥了宇文清一眼,又将目光移到王敬辞脸上。
听到自己的名字,王敬辞终于抬起头,对上顾许浧含笑的目光,却一秒都不敢与他对视,又匆匆移开,也始终没有出声。
“顾总,你好像有些不礼貌哦!”宇文清的声音又响起来,紧接着,门口走进来两个人,径直往顾许浧身旁走去。
顾许浧冷冷的看了那两人一眼,又笑着看向王敬辞,道,“敬辞兄好像有难言之隐,既然不愿说,就算了吧。”
王敬辞猛然抬头,看向顾许浧的目光里,充满了愧疚和挣扎,“顾总,我……”
“顾总是瞎子还是白痴,这都看不出来?他利用你对他的信任,把你骗到这里来,事到临头,又不敢承认自己是个伪君子而已。莫非你还想从他口中听到什么安慰你的话?”宇文清不耐烦的打断他,挥了挥手,两个黑衣大汉便一左一右将顾许浧架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王敬辞急忙叫住他。
宇文清看了他一眼,讽刺的笑了下,道,“你不会以为我让你把他骗过来,是为了看你们上演兄弟情深的吧?”
王敬辞被他噎了一下,又追问,“你要带他去哪儿?”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宇文清勾起嘴角,“你能摒弃个人感情,为大局着想,这让我很欣慰,王家还没把你养废。但我奉劝你一句,作为男人,最忌心慈手软,否则,什么事都成不了,我的好弟弟!”
说完,他头也不回便出了餐厅,前面是被架着胳膊的顾许浧。
……
雨越下越大,视线早已被雨雾弥漫,从雨刮器划过的缝隙里,勉强可以看到前方模糊的路面。
耳边是劈劈啪啪雨滴打在玻璃上的声音,还有时不时传来的喇叭声。
辛逸看着通话记录里顾许浧的名字,后面的括号里显示着98这个不大不小的数字,从上车到现在,每一次拨打他的电话,都是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她的心越沉越低,也越来越痛。她终于意识到,在命运面前,她连一粒尘埃都算不上。曾经的那些怨怼倔强不服输,是那么的可笑,她的所有挣扎,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一场大雨,轻易便让相隔两地的人毫无还手之力,她重来一次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少夫人,雨太大了,再这样开下去,会很危险的。您看,要不我们先回去,等雨停了我再送您去机场。”
“你注意安全,开慢一点也没关系,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须现在去机场”她顿了下,又加了几个字,“人命关天。”
刚放松一些的司机听到“人命关天”几个字,神经立即又绷了起来,刚挪到刹车板上的脚又往油门那边挪了回去。
辛逸看着车窗玻璃上成片成片往下流的雨水,仿佛自己沉溺在深海里,被无穷无尽的水包裹着,挤压着,吞噬着……
呼吸慢慢被夺走,胸腔被挤压得越来越紧,意识也随着消失的呼吸遁入虚无……
耳边忽然响起刺耳的刹车声和响亮的撞击声,身体受到一阵猛烈的撞击,她猛然睁开眼,大口大口呼吸着冰冷的空气,胸口剧烈起伏着,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眼前的窗玻璃上是密密麻麻的裂缝。
“少夫人!少夫人!”耳边响起司机焦急的声音。
辛逸循声望去,司机正从驾驶位上探身往后看,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汗。
“少夫人,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辛逸从车门旁把自己挪正,轻轻抚摸着隐隐作痛的肚子,声音平静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司机的眼睛里还带着惊恐,说话有些不流畅,“您刚才好像……溺水了……我因此分了神,没控好车子……”
辛逸了然,看了一眼车窗,问,“车还能开吗?”
“还可以。”司机慌乱的点头,“我马上送您去医院。”
“去机场。”
“可是您受伤了……”
“去机场!”辛逸的语气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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