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宜放肆地笑了出来,此时此刻,身上那蚀骨的痛楚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了,什么都不及被赫连寻一刀一刀刺在胸口处的疼。
赫连寻起身,厌恶地看她一眼,这才发现云宜身上布满了淤青和血迹,一直在外面不敢打扰的琉夏听到房里云宜绝望的笑声,跪下求情,“皇上,娘娘身体一直就不舒服,当初她可是为了皇上……”“皇后可是神医,有什么病是医不好的,与朕诉苦,岂不是太过可笑?”赫连寻不耐烦地打断了琉夏的话,“墨染早已是孤魂一缕,再怎么都无法转圜,这一切都拜她所赐。”说完,赫连寻再没有半点留恋,整理好衣冠便离开了云宜的永寿宫。
“娘娘,你没事吧,都是琉夏没用,保护不了娘娘。”琉夏跌跌撞撞冲进宫殿里,房间里血腥味和男欢女爱的淫靡味道混杂着,分外刺鼻。
云宜死死地闭着眼睛,强忍着屈辱,“帮我擦干净吧,琉夏。”琉夏点点头,含着眼泪替云宜清理着身体,云宜缓缓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梦里,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纪。
那时的赫连寻还不是当今的圣上,他只不过是争抢皇位众多皇子中的一个,他并非最有权有势的那个,却胸怀天下,云宜还记得他说起未来要让万民安居乐业,然后与她共享山河壮丽,一生一世一双人时的场景,他的眸子如同黑夜中最亮的星光,烙进她的心口,一眼万年。真实章节,尽在梦琪
云宜在梦中浮现一抹满足地浅笑,可那桃花下向她伸出双手的少年却蓦地变成了今日暴戾的帝王,他恨她入骨,更无情地掠夺着她的身体,践踏着她的尊严。
“不要,好疼……,阿寻,为什么……”云宜的身体在梦中颤抖着,守在一旁的琉夏连忙过来把她从噩梦中叫醒,“娘娘,醒醒,都是做梦呢。”云宜自梦中清醒过来,心有余悸,却突然偏过头去,“琉夏,我睡了多久,后宫今日可有什么事端?”琉夏表情一滞,似乎想起什么,支支吾吾着不肯说时,突然,门外却传来了一阵响动。
片刻,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的面容是那般的熟悉,云宜却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云墨染,那个被赫连寻惦记了半生的女子,她不是已经死了吗?看到云宜那目瞪口呆的表情,女子美丽的脸上浮现一抹深沉的笑意,“姐姐,啊,不对,是皇后娘娘,娘娘如今看到妹妹,是不是有些惊讶?”云墨染浅笑着走了过来,明明是温柔地笑着,偏生就让人心底冒出一阵寒意。
“你不是已经……”云宜的话只说了一半,云墨染的笑容却顷刻间敛去,她一步步凑近,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恨意,“你想说,我不是已经死了?”“没错,那天我企图逃跑得罪了乌木塔那个野蛮人,我是差点死了,可天不绝我,我被大梁派出去的士兵发现,跟随着他们一路回了都城,你知道皇上在瞧见我写的书信以后是怎么做的吗?”云墨染看着云宜那纠结痛苦的表情,畅快的笑了起来,“皇上啊,亲自出城把我接进了宫里,你知道是用的何等的礼节?是姐姐你做梦都求不到的正妻礼,全都城的人都知晓我是皇上最心爱的女人……云宜,你以为你做了皇后便高枕无忧,可他连公开迎娶你都不愿,现在我回来了,你要如何?”云宜只感觉心已经被撕碎成了粉末,当年赫连寻不愿大张旗鼓的娶她,她安慰自己是他生性低调谦谨,可现在她才明了,并非他不愿张扬,只是,她才是他不愿被众人所知的耻辱。
“所以?”云宜心如刀绞,却还是强撑着不露下风,“就算你风光入宫又如何,你不过一个被嫁入番邦的和亲工具,身子也不干净,难道还真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