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入门槛超低的邪神。
而邪神自然是来者不拒的,一来二去间,趁着朝廷与修行宗派的不注意,就有一大票邪神,在这混乱的局势中,圈养了大量的凡人,凑够了“崛起”的资粮。
被孙柳志与孙青青他们盯上的邪神,正巧就是其中之一。
大量的凡人,带来了强大的力量,一个不小心,这个自诞生以来便躲在山野之间,没有太多见识的邪神,膨胀了。
当然只要人多了,其中总会冒出一两个较旁人更有远见的“精英”,在孙柳志的战斗声出现没多久后,就有一群人聚集到了一个位置偏僻,外表不起眼的石屋之中,商议起了对策来。
“刘老寨主,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劝劝胡姥姥啊?那些修士可就在山的那头呢,明天肯定就会打来了啊!到时候,到时候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怎么办啊?”一个身着锦缎,体态肥胖,一看就是地主老财的中年人,一边手持丝帕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忧心忡忡地说道。
“记住了是胡娘娘!钱员外若因一时口误,惹得那位不快,可就麻烦了!”被称为刘老寨主的干瘦老者在面前的石桌上,敲了敲烟袋锅子,语气莫名地说道。
“受教了,受教了!”闻言那个钱员外忙不迭地点头,却是将之前的提议抛在了脑后。
也不怪身家富庶的钱员外会如此不堪,那位胡姥姥,啊不,现在是胡娘娘,在他们这些凡人看来,可是一尊了不得的神祇,传言开罪了祂的人,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
在这山寨扩编,大小,人口与一般城池相差无几后,更是有人因犯错,当着大家的面,遭到了这位胡娘娘的恐怖责罚。
那浑身起泡,遍体流脓,奇痒迫人生生抓挠死自己的景象,莫说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钱员外连看都不想看到第二次了。
“刘老寨主,你资格最老,见识最多,你可得为大家想想办法啊!”钱员外的提议是被姓刘的老者,巧妙地堵住了,但问题却是没有得到解决,当场就有一个耐不住性子的大汉接着说道,显然是不打算放过那个在众人中声望最隆的刘老寨主。
“诸位可都信得过老朽?”对于大汉的步步紧逼,刘姓老者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愤怒,反而在环视石屋内的众人后,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刘老寨主这是什么话,我们都来这了,怎会信不得您!”
“是极!是极!我老赵谁都不信,也不能不信您老啊!”
“对啊!对啊!”
……
本来还很压抑的石屋内,在刘姓老者的一句话后瞬间热闹了起来,几乎是所有人都在向老者拍着胸脯保证,保证他们信得过老者的人品。
直至老者面不改色地从身边人那接过,一个盛着烈酒的大海碗,以及一张有些发旧的黄纸符,众人才稍稍安静下来。
对于与会者的表现,老者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起纸符,引火点燃后抛入烈酒之中。
“若信得过老夫,就在这火灭后,在碗中滴入指尖血,让我们结成同生共死的联盟。”酒精燃烧的火焰,映照着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让人看着就觉得心底涌起一股寒意,刘姓老者的话语更让这寒意变得有些冻人,“若有谁不信老夫,老夫也没什么好办法,为了不横生枝节,只能麻烦他在这石屋中睡上一天了!”
言毕就有几个身强力壮的青年,从石屋的角落中占了出来,显然那个睡上一天的睡,是要动用一些物理手段的。
“刘老寨主,既然您都安排好了,不妨就在这给我们大家透透底吧,不管是歃血为盟,同生共死,还是,还是那个睡上一觉,都让大家明明白白不好吗?”一个带着眼镜,身着儒袍,一看就是个教书先生的中年人,苦笑说道。
“计划简单,说出来怕是会被大家笑话,老夫打算今夜就带人向山那头的修士们投诚!为了不让行动暴露,被那为知晓,老夫只好出此下策了,希望诸位不要见怪!”放下烟杆,老者很是郑重地起身向在场诸人赔礼道。
“这样呀,倒怪不得刘老寨主,这么明目张胆地背叛那位,是需要如此行事!”言毕,教书先生就从一位见状青年手中接过小刀,划破指尖,率先朝那火焰已熄,符纸无踪的海碗内滴入鲜血。
见到有人带头,石屋内的众人也纷纷照做了起来,他们中不是没有胆小之人,但考虑到那位胡娘娘的品行,选择睡一觉,就算不会被石屋内的人干掉,也会在事后被斩妖除魔的修行者,或是酷爱迁怒于人的胡娘娘清算。
既然怎么都要遭殃,还不如搏上一把,象征性地将命运握在自己手上。
谁叫他们只是“聪明”,而缺乏力量呢。
看到石屋内所有人一个个滴血入碗,再轮流饮用被血染红的酒水,刘老寨主微微颔首,说道:“今夜我就亲自带人翻过山头,趋于那些修士交涉,而你们除了要将能代表身份的信物交给我,让我拿去取信于人外,你们也最好悄悄将家眷组织起来,我已经为你们在远离神祠的地方准备好了坚固的石屋,等打起来了也能尽量减少伤亡。”
为了不让大家的情绪过于低落,刘老寨主祭出了“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经典手段。
凭此却也是在众人那里,稍稍挽回了些许印象分。
……
入夜,在大部分人的无知无觉,小部分人的殷勤期许中,刘老寨主真就如他所说一般,亲自带着几个壮硕青年,悄悄离开了“村寨”,沿着一个少有人知的山路,直奔孙柳志与孙青青所在的山神庙而去。
“周教习,你读书多,你觉得刘老寨主能成功吗?”看着刘老寨主那消失在夜色的背影,钱员外忍不住问道。
“那就要看那些修士隶属哪家哪派了,道门佛门还好,魔门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