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怎么没见你哥?”
张梨花正吃饭呢,冷不丁听自家爷喊到自己,还真有些受宠若惊,什么时候喊着她名字跟她说话了。
不过一听这话,她立马摇头,“爷,我也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她哥什么时候走的也没跟她说,就是昨儿跟她说了几句,让她多跟着阿秋,一个人在家里长点心,以及山上的事,不许跟任何人说。
张老豆听着就笑,“这小子,回来了家里不知道,这什么时候走了,家里也不知道,真叫人担心。”
老邓氏睨他一眼,“就是个不省心的,我看着就烦,你担心他那么多作甚,走了更好。”
“这不是挂着他年纪到了嘛,他自个不上心,你这里多费费心,有合适的人了先给他定下来,再寻了他回来成事就行。”张老豆飞快道。
老邓氏嗯了声,没再说什么。
张梨花埋着头支着耳朵听着,不由转了转眼珠子,这是要给她哥讨媳妇?
不知道她奶上不上心,别随便给她哥找个姑娘才好。
她是真不想她奶插手的,可爷爷话都说了,看来她哥的婚事是捏在她奶手里了。
还有她的。
这般想着,张梨花的心里就忍不住叹息起来。
身不由己呐。
但愿她能像大姑一样,错有错着,真就遇到个合适人。
张胡瓜见他爹说起张杨就皱眉头的样子,有心让爹高兴,也叫娘听看看,爹这藤上的瓜才是最出息的。
便道:“我昨儿往镇上去见着大哥了,他带我上茶楼坐了坐,说起一事来,我还差点忘了跟爹娘说呢,要不是爹这里说起张杨的亲事,我还没连起来。”
“什么事?”张老豆抬头看他一眼。
张胡瓜笑道:“就是松松的婚事,给他授课的葛夫子的女儿正好与松松差不多年岁,葛夫子素来喜欢松松读书上进,脑瓜子聪明,有意将女儿嫁给他呢!”
张老豆一听,果然极是高兴,“是那个跟你大哥一般年岁但已然是秀才身的葛夫子?我听说他儿子也是童生了,一家读书都好呢,还是铁打铁的镇上人,家境很好,他既看中了松松,这是大好事啊,你大哥怎么说?他们两口子可同意了?”
张胡瓜见他奶也看过来,支起耳朵听的样子,也不卖关子,赶紧道:“大哥找我正是说的这事呢,他跟大嫂已经商量过了,觉得这门亲事极是不错,葛夫子是秀才身,不少同年同窗的如今便是举人身的都有,松松能有这么个交友广泛的岳父,对他读书科举是大大有利的。”
“只要松松成了葛夫子的女婿,那葛夫子对他还不是那啥倾囊相授?松松将来中举当官不是事儿!”
“所以,已经打算找个日子上门提亲了,只不过读书人规矩重,他们也还得探好了那边的口风再请媒人上门去的,大哥说了,只要提亲的日子定下,他们会先回来一趟,当面跟爹娘你两老说这个事的。”
张老豆听得大喜,连连点头,甚至嘴里还没忍住道:“还是我大孙子出息,这就给咱家弄得能跟秀才老爷做亲家了!”
张胡瓜向来会拍马屁,“秀才老爷做亲家算什么,将来我大侄儿还得做大官呢!到时候,咱家可就是官家门第了!”
老邓氏默默听着,见父子俩高兴得跟什么似的,面上也跟着高兴,但心里却撇了撇嘴。
她敢打赌,她手里没剩多少的银子,又捂不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