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扑在身上都是热的。
三个方向的官道上,斗大的太阳晒得那泥巴都干出了裂缝,一只鸟都没有经过的,更别提有人在走了。
宋秋打了个哈欠,道:“奶,梨花,都趴在桌上歇歇觉吧,我睡得警醒,有我看着呢,这一阵儿没人的。”
半夜就起来的张梨花确实也是抵不住了,点点头往桌子一趴,很快就打起了呼噜来。
老袁氏觉浅,又起得晚些,这会儿打了两个困倦的哈欠,倒是一会儿才彻底睡着去。
见两人都睡了,宋秋又两头都看了看,确定远远的一条路都是没人走过的,也闭上了眼睛,打算小憩一会儿。
可能也就熟睡了一刻钟左右,宋秋耳朵灵敏,听见有马蹄声响,就立马睁开了眼来。
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只见白水镇方向过来的,两匹高头大马正疾驰而来,扬起官道上阵阵干燥的灰尘。
那马蹄声惊得老袁氏和张梨花也先后醒了过来。
灰尘扬得满天飞,幸好这河滩离官道有一段儿,那灰尘才不至于都扑到他们这茶铺里头来。
两匹高头大马没有任何停留的飞驰而过,却在跑过去好大一截后,又掉头跑了回来。
身穿劲装的两个年轻人翻身下马,马儿根本不往树杆子上套,却也不自顾跑了去。
“来两碗茶水!”
“给我们的马也喂些水!”
两人落座,一人一句道。
张梨花麻溜的去河里弄水来给马儿喂,有专门准备好的木盆,今儿也喂过好几拨的了。
宋秋没想到他们还会折回,在两人身上感觉到了血腥的味道,宋秋知道这两人不是善茬,就跟她上次遇到过的青年人是一样的,她不敢大意,赶紧起身去招呼。
“两位客官,我们茶铺除了薄荷凉茶,还有冰西瓜和冰镇绿豆汤,冰凉虾和冰醪糟,二位是只要茶水还是来点其他的?”她客气的招呼,虽然不敢大意,但生意该怎么做还是得怎么做。
哪知那年轻人脾气不太好,闻言只摆手不耐烦道:“说了两碗茶水,还不赶紧上,废话这么多作甚?”
宋秋:“……”
她闭上嘴,默默回身去倒了两竹杯薄荷凉茶来。
两个年轻人急着赶路,牛饮一般咕咚咕咚就喝完了一杯,然后又接着要来三杯才够。
最后丢下两文钱,就匆匆骑上了马扬长而去了。
宋秋猜他们要不是正好口渴了估计赶路还不会停呢,
见人走了,也是松了一口气。
张梨花拍拍了胸口,大大吁了一口气,“阿秋,你瞧见没,他们腰间挂着好大一把刀呢!真是要命哟。”
那样子,大有那两人再多留一会儿就要吓得坐不住了的架势。
宋秋本也是紧张了一番的,见她这样,不由扑哧一笑,“没事,咱们老老实实做生意,又不得罪谁,怕甚?除非遇上神经病,要不然还真能随便砍了我们不成?”
“什么神经病?不过这是有些吓人的,咱们既要做这生意,可得小心,就像你村长爷爷说的,遇到什么事先跑,可不要往前凑,命重要。”老袁氏接话道。
宋秋和张梨花听着,都老老实实的点头,这话当然,有什么事,肯定要先跑,看热闹什么的?那也得命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