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苍白,一副大病初愈的羸弱模样。
也不知道是什么病,被容珩给治好了。
顾澜回到自己座位上,想直接询问容珩。
容珩还趴着睡觉,却微露出了一张俊逸冷冽的侧脸。
顾澜瞳孔一缩,看见那侧脸上,多了一道猩红细长的划痕。
昨天,地上石子划的?
她仔细回忆着,好像容珩被按到地上时候,的确划伤了脸。
顾澜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想要触碰那条伤痕,蓦地,对上了容珩漆黑如墨的眼眸。
“疼,疼吗?”
顾澜没想到他忽然醒了,一时之间话语有些结巴。
容珩看了她一会儿,似乎还没醒,黑眸中透着几分迷茫和慵懒,眼瞳深处还泛着水光。
顾澜看见了他下颌角也有着些细碎结痂的伤口,应该就是昨天划伤的。
容珩的眼眸慢慢的沉下去,恢复了冷寂,抿了抿唇,没说一句话。
夫子走进殿开始讲学,顾澜只好转回了头。
容珩坐起来,按了按腹部的伤口,拧着眉头,脸色越发冰冷。
这时,展开的书卷上,凭空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纸团。
容珩一愣,抬起头,又是一个纸团从侧上方掉下来。
顾澜背着手,纤长白皙的指尖落在他面前的书案上,轻轻地,戳了戳案面。
一下,两下——
容珩感觉自己的心跳,忽然快了两下。
他皱着眉打开了第一个纸团,上面是歪歪扭扭的一行墨字。
“珩兄,我给你的玉肌止痛膏很好用的,你可以拿去护肤。”
好丑的字。
容珩抽了抽嘴角,一只手却忍不住抚上自己的脸。
他从未在意脸上的伤口,毕竟,腹部一直在疼着,脸算得了什么。
玉肌止痛膏乃女子受伤不留疤的奇药,顾澜让自己拿去护肤?
容珩又展开了第二个纸团。
“珩兄,你饿吗,我好饿!”
容珩摸了摸肚子,神情更加阴郁。
他早晨没有用饭,现在也好饿。
可是,堂堂定远侯嫡子会没有吃饭吗,不会!他不是有做饭很好吃的贴身丫鬟吗!
容珩看了一眼殿外的日头,心道,刚吃就饿,顾澜真是个饭桶!
这时,第三个纸团砸向他。
“珩兄,中午吃啥?”
容珩:他脑袋里只有吃吗!
“珩兄,晚膳吃啥?”
容珩:......
“珩兄,缺人参补品吗,我娘给我拿了好几根,有两百年的有五百年的。”
“珩兄,晏清得了什么病?”
“珩兄,你咋不回复我呢?”
......
容珩烦躁的扶额,深吸一口气,然后仔细又看了一遍案上的纸条,提笔写了两个字,团成团扔过去:
“滚蛋。”
顾澜仔细观摩,觉得男主的字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和风骨,真好看......反正比自己的字,好看太多了。
放课,
容珩解脱了。
他长吁一口气,闭目养神不到半刻,被顾澜猛拍桌子吓得一激灵,差点伤口崩裂。
“珩兄,你怎么知道中午吃蛋?”
容珩:......
他缓缓抬起头,把嘴里的血咽了下去,一双眼睛漆黑阴沉,仿佛还透着几分猩红。
顾澜掀开食盒盖子,道:“珩兄,你看你,都饿红眼了。”
食盒里,第一层是两碗绵软细腻的蒸蛋羹,蛋羹上面洒了肉酱碎末和葱花调羹,香味扑鼻。
顾澜端出来,一碗给容珩,一碗自己吃。
二层,是一份炒肚丝,一盘爆炒麻辣鸡块,一盅水晶虾仁,和一碟酱黄瓜。
三层,是一把王氏秘制青梅干和一碟藕粉桂花糕,几块玫瑰糕。
容珩拒绝的话卡到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