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之物,如今被老夫人送上来,定远侯府的意思,是此事不能善了。
可是,钱若华和钱家,是他登基之后扶起的士族,若是因为定远侯府没了,那有着两后一相的苏家该让谁来制衡?
不论如何......钱肇都是个该死的。
皇帝沉吟片刻,冷声道:“钱肇借职位之便谋害他人,撤去西华门千总职位,押入天牢,由京兆尹查明此事后再做处理。”
钱尚书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次儿子这个蠢货,众目睽睽之下,他也只能拜倒在地:“微臣,愿听从陛下旨意。”
钱肇还想要求饶反驳,但钱尚书的眼神落下,他顿时浑身一颤,不敢说什么了。
如果他不承认,倒霉的便是他的贵妃姑姑,而贵妃和二皇子,才是他们钱家立族之本。
“告诉老夫人,此事,朕必会给定远侯府一个交代。”
顾承业知道这样的结果,已经是皇帝的妥协了,他没有再说什么,沉声应道:“微臣叩谢陛下。”
容璟的目光清幽而深沉,不紧不慢的开口:“身为人父,不能约束子孙,户部尚书钱臻,罚俸一岁,闭门思过一月。”
“罪臣领旨。”钱尚书心里的万般不甘也不敢表现出来,连忙磕头谢恩。
“身为人臣,在朝堂之上对丞相公然出手,曹敬宗,朕看你,是大有依仗啊......”容璟看向一旁的曹敬宗。
曹家,曹敬宗,曹臣——
“微臣不敢!微臣冤枉......陛下明鉴啊!”曹敬宗慌忙跪下,不知皇帝为什么将矛头指向自己,他当时只是想获取钱尚书的好感。
“户部侍郎曹敬宗,押入天牢,曹家由内司监彻查。”
谁也没想到,皇帝会拿曹家开刀。
顾承业皱了皱眉头,心情并不算好。
皇帝明面上是用曹家给定远侯府出气,实际上,是借了顾澜被刺杀的由头,把整个定远侯府,都当成一把刀了。
敬宗惊恐而颓然的被带走,钱尚书震惊的抬起头,却只能看着自己的左膀右臂,被拉下殿去。
下朝后,谢昀亦步亦趋跟在顾长亭身后。
顾长亭对他抱了抱拳:“抱歉了景栖,我也没想到那钱肇乱打人。”
此刻,大燕第一公子,一只眼睛一片乌青;
而青年才俊顾长亭,整个人鼻青脸肿,下巴带着伤,说话都很含糊。
谢昀摇头道:“在下并无大碍,只不过长亭,你还是多锻炼锻炼身体吧,否则下次连个钱肇都打不过。”
若是平时,顾长亭肯定会反驳,他一介文官,怎么可能打得过皇宫侍卫?
但想到昨日顾小侯爷的一顿操作,那自己从小看到大的柔弱弟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小澜儿,居然反杀了六名刺客——
顾长亭神情恍惚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回头就去请教请教子霄和澜弟武功......”
谢昀不动声色的问:“顾小侯爷没事吗?”
“没事是没事,但你说,三更半夜遇见那么多刺客,能真没事嘛?”顾长亭说道,心里着实后怕,“我和我爹都吓死了。”
于是,一路上,谢昀都陷入淡淡的担忧之中。
两人各自回府,终于,谢昀忍不住翻了个树。
然后,他就看见顾小侯爷,正美滋滋的和容五公子,围着桌上吃午饭。
旁边,还有两个俏丽丫鬟作陪。
谢昀:......顾澜,似乎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早在谢昀爬树时候,顾澜就察觉到了动静,却没有在意。
卫承渊一个闪身就隐藏起来,容珩本打算戴上面具,没想到,顾小侯爷忽然俯身,夹了一筷子肉,放到他的唇边。
昨晚,容珩赶回潇湘宫给小酒送了一趟点心,今日一早,他又回到了步莲斋吃早膳。
主要是因为京城的水源还没勘测完毕!
于是,顾小侯爷中午就又搞了一顿二人小火锅。
因为顾澜只会做小火锅!
容珩盯着近在咫尺的肉片,喉结滚动,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巴,等肉入嘴中,才缓缓反应过来。
他这是在干吗!?
容珩一边咀嚼,一边怀疑自己是不是酒还没醒。
罢了,弟弟喂兄长吃一口饭怎么了。
顾澜弯起了眸子,自己也开始干饭,还不忘和忽然出现在自家院里的谢昀打个招呼:“谢公子,您又来翻我家墙了。”
谢昀震惊的看着容珩,然后,目光落到桌上的火锅上:“......小澜儿这是在吃饭?”这是什么吃法,闻起来怪香的。
顾澜:“否则呢,结拜吗。”
容珩闻言,不动声色的加快了吃火锅的节奏,怎么顾澜还没忘这件事。
“这位是容五公子?”谢昀迟疑了一下,询问道。
他看到容珩第一眼,便认出了他的身份,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顾澜将容珩的面具扣上,尴尬微笑:
“我说不是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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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要晚点。
上架后,茶的读者们骚话都没了,这让我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