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四周,又嚣张的说:“看来容珩也知道自己违抗圣旨,今天都不敢来宗学了!”
顾澜回过头,望着容珩空空如也的座位,道:“你觉得我完蛋之前,能不能拉着你一起?”
容珩难道是昨天回去太晚,睡过头了?
下一刻,容珩走进宗学,看向二皇子,一双黑眸幽深冷寂:“你刚刚说什么?”
“我......容珩,你不要以为有顾澜替你撑腰,你就能骑在本皇子头上了。”容祁俊在两人冰冷阴森的目光中后退了两步,色厉内荏的吼道。
“珩兄,你起晚了?”
顾澜回头问道。
容珩“嗯”了一声,顾澜却皱了皱眉,她已经闻见了容珩身上尘土和树叶混在一起的味道,而这种树,在他来懋勤殿的路上并不会遇见。
今天的容珩比往日还要沉默一些。
正想着,谢昀走进懋勤殿,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耐心听他讲习。
谢昀瞥了一眼顾澜,摇了摇头,道:“诸位翻开课本,我们先温习一下昨日那篇文章。”
“谢詹士从不温习学过的文章呀。”韩萱儿低声道。
“昨日宗学四个人都不在。”妙嫣淡定的说。
“不在又如何,能让谢昀打破自己的习惯......难道谢詹士喜欢宝怡?”
“......噤声,听讲。”
细碎的声音传到容珩耳中,他抬眸看了看谢昀,谢昀感受到容珩的注视,温润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
容珩的脑海里,一下子回想起谢昀那日说的——男人,又如何。
这个男人喜欢的不是宝怡,而是......顾澜。
他看向前方的顾澜,攥紧了拳头,眼神渐渐染上了一层浓浓的占有欲。
男人,女人,什么人都不行,顾澜还小......谁也不能和他抢弟弟。
一堂课结束之前,谢昀道:“今日下午与明日宗学要休沐两日,晚些时候,诸位直接前往皇后娘娘的永华宫,参加中秋佳宴即可。”
小世子爆发出一道欢呼:“好嘞,阿姐,晚上就是你的及笄礼啦!”
谢昀笑了笑,掏出一摞纸,道:“小世子稍安勿躁,今日还有一张试卷要考。”
顾澜:都要放假了,班主任为什么还在挣扎。
这时,一道尖细的声音传入殿内:
“皇上驾到——!”
顾澜一个激灵,睁开了昏昏欲睡的眸子,心想,自己总算听见正宗的太监嗓了。
容珩直视着懋勤殿的大门,余光望着顾澜,再抬起头时候,漆黑的眼眸已经一片冰冷。
须臾,皇帝在张奉才等一众宫人的簇拥之下,走进了懋勤殿。
容璟一身明黄龙袍,狭长而妖异的桃花眼微凝,视线从顾澜和容珩身上依次扫过。
他率先看到了顾澜,不经意地微微蹙起了眉。
那一双桀骜锐利的眸子极其明亮,看向他时,没有一丝敬畏不说,有的,只是单纯的打量与审视,仿佛在顾澜眼里,他不是皇帝,而是一个普通人。
这样的眼神,让他想起年幼时的容珩。
怪不得......如钱若彤所言,顾澜能和容珩成为朋友。
可是,
容珩只能做一个臣服在他脚下平庸无为的臣子,永远都不能有朋友。
他会证明,先帝的选择是错的......他才是大燕最完美的帝王。
“恭迎陛下。”
“叩见父皇!”容祁俊见到容璟,第一个激动的跪了下去。
然后,他难掩得意的开始告状:“父皇既然来此,想必已经知道昨日顾小侯爷几人抗旨一事——”
容宝怡立即跪了下去,顺势打断容祁俊的话,俏脸肃穆而平静:
“皇上,此事都怪宝怡太过思念爹爹,顾小侯爷和容五公子乃一片好心,不关他们的事,弟弟年纪还小,是被我所蛊惑,皇上若是要惩罚,就惩罚宝怡吧。”
小世子见阿姐如此,也跟着站了出来:“顾澜哥哥是我的伴读,我让他带我出宫的,皇上,你不能怪我阿姐。”
容璟没有理会这两个人,他今早就被钱贵妃说的脑仁疼,可是事关容珩......那是他最得意的作品与猎物,他不允许出现任何差池。
他看向顾澜,低沉的声音温凉而淡然:“朕怎么听闻,是顾小侯爷和小五带着你们两个,跑出了宫?顾澜,你未免太过无法无天,真当朕的皇宫,是你的定远侯府?”
顾澜仰起头,直视着容璟,毫无半点畏惧:“皇上如今还没将我这个无法无天之人拿下,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这狗皇帝,她心里看不顺眼许久了,只是今天是第一次见,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可惜不做人事。
“顾侯爷保家卫国战功赫赫,怎么就生出你这样一个刁蛮任性的儿子,朕今日便要替侯爷管教你。”容璟一愣,似乎没预料到顾澜这么嚣张,顿时震怒至极,“张奉才,将顾澜带走,关入天牢。”
他这么说着,余光却看着容珩的表情。
少年冷淡无比,仿佛眼前的一切与自己无关,容璟这才放下心。
看来,小五对顾澜还未多么上心。
“皇上!此事宝怡才是主犯!要是关,就关宝怡吧。”容宝怡见顾澜要被带走,立即劝阻道。
“长乐县主今日及笄,你如此关怀顾澜,是想从睿王府嫁入定远侯府吗?”容璟冷声反问。
容宝怡低下头,咬了咬牙,一字一顿的问:“臣女敢嫁,皇上......难道能为臣女赐婚?”
她赌,皇帝不可能让睿王府和定远侯府联合!
顾澜看着容宝怡,弯唇一笑。
容璟本来只是在试探容珩,却被容宝怡和顾澜这两个人毫无畏惧的话,激起了几分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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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不舒服,晚点更下一章,不用等。
容璟这个人怎么说呢,大家当他是变态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