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不自然,抱三次就习惯又自然了。
“珩兄,你胳膊松一些,硌得慌。”顾澜提意见。
容珩调整了一下,问:“如此呢?”
“可以。珩兄,你刚刚在殿上说硫......绿矾油,不怕暴露自己会医术吗?”顾澜点了点头,又问。
“古书上早有绿矾油的介绍。”
“原来如此,珩兄——”
“闭嘴。”
容珩忍无可忍,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受了伤,还能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
但是,她也只在他面前喋喋不休。
“好嘞。”
顾澜很乖的缩在容珩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很是舒心——这毕竟是大夫的味道。
因为脚踝太疼了,所以她说话声音都变得绵软起来。
容珩将顾澜抱到永华宫的偏殿门口,如今众人还在大殿上继续进行中秋佳宴,偏殿连个值守宫人都没有,里面一片漆黑。
容珩点了一盏灯,撩开顾澜的裤腿。
半条腿而已,顾澜还是可以给容珩看的。
果然,右脚的脚踝处已经一片红肿。
“这就是你说的没事?”容珩看着顾澜的眼睛,再一次冷声问道。
顾澜立即摇头:“有事,很有事,特别有事,疼得厉害,珩兄快看看是不是断了,要是断了我这后半辈子可怎么办?顾小侯爷成了个跛子,那我的子衿悠儿杜若姑娘得多伤心。”
月色从微敞的门口倾泻在她的发梢上,将顾小侯爷墨色的发丝染上一层银白的流光,仿佛雪花在她身边飘落。
容珩的视线乱了几分,错开视线,伸手轻轻地摸了摸顾澜的脚踝,随即淡淡的说:“没断,脱臼了,你用了多大力气?”
他的手心温凉,顾澜有些痒,又很疼,于是微微呲了呲牙:“我以为我能把那妃子踢死来着,没想到她还活着......”
唉,她如今的实力,踢个人对方没事,自己却脱臼了,也就只有从前的两三成武功,一两成的力气。
这么想着,她更想找个沙包了,可惜卫承渊就是不和她打,今天人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你这足踝生的太细,像个女人。”
容珩似乎感受到了顾澜的僵硬,握着脚踝的手微微用力,冰凉的掌心运了内力之后,变得温热舒适。
顾小侯爷心头猛地一跳。
昏暗的灯光下,容珩盯着顾澜白皙红肿的脚踝,眸中更加幽深。
脚踝细,腰也细,个子不高,甚至腿上连腿毛都没有,顾澜的确像个女人。
“噗——”
一声怪异的闷响不知从何处传来。
容珩拧起眉头,看向顾澜:“你在做什么?”
顾澜咳了咳,一脸淡定:“放屁啊,珩兄听不出来吗?要么我再给你放一个。”
容珩:......
他收回刚刚的猜测。
这人看起来不但要再放个屁,甚至像是要把屁抓来给自己闻。
顾澜道:“这地方太凉了,还不让人放屁啦?难道珩兄你就不放?”
“闭嘴。”容珩咬了咬牙,低声道。
顾澜:“你等我酝酿一下——嘶!”
容珩已经在她“酝酿”的时候,手掌发力,只听“咔”的一声,顾澜脱臼的关节已经恢复原位。
顾澜浑身疼的浑身一颤,但咬着唇没有出声。
容珩捏了捏衣袖里藏着的那块月饼,思考着要不要寻个机会给顾澜吃。
“好像不疼了——”顾澜活动着脚踝,话音未落,忽然皱了皱眉。
她下意识看向容珩,眼神怪异:“珩兄,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容珩面容冷峻,一字一顿:“我没放。”
顾澜嘴角一抽,声音压低了几分:“不是......是偏殿里面。”
容珩表情僵硬了两秒,见顾澜的表情不似作假,便用心听了起来。
片刻后,两人的脸上多了几分迟疑。
顾澜指了指容珩身旁的灯火,容珩随即将宫灯吹灭。
在寂静黑暗中,那男女的声音,就一下子明显了起来。
声音是从偏殿最深处传来,顾澜悄无声息的上前几步,容珩皱了皱眉,跟了上去。
他已经听出男声是容璟了。
不过,这倒是他第一次见到顾澜的身手。
顾小侯爷在暗处潜行的手段,比她翻墙的时候要熟练很多,仿佛经常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容珩感叹,真不知道顾家枪那煌煌大气的路数,怎么教出她这些阴险毒辣的潜行手段,顾家也不需要自家小侯爷去暗杀别人吧。
两人无声无息的绕到偏殿最里面,就见那莫测的灯火之下,是一张挂着床帘的床,一男一女的声音,就是从里面传来。
下一刻,顾澜听见皇帝那低沉魅惑的声线,道:文鸢。
顾澜的眸子顿了顿。
片刻后,顾澜和容珩潜出偏殿,找到一处凉亭坐下。
怪不得这边一个宫人都没有,皇帝在此处和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这样那样,自然没人值守,就算真的有人发现,又怎敢说什么。
她记得中秋佳宴开始没多久,皇帝就走了,苏皇后特意让自己的宫女文鸢相送。
“若我没有听错,刚刚那俩,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皇后身边的文鸢吧?”顾澜低声道。
容珩应了一声,顾澜又说:“虽然隔着床帘看不太清,但是他们总不会是盖着被子聊天,苏皇后和容妙嫣差点命都没了,这......你哥在这边还有心情这样?”
她不悦的皱起眉,拿出苏皇后赏赐给她的其中一个同心结看了看。
自己刚救了容妙嫣和苏皇后,看这两个美人都还很喜欢,没想到就遇见了这么个绝世渣男。
虽然这是可以三妻四妾的古代,容璟是皇帝,但是,他老婆和女儿刚刚差点被泼硫酸,他却拉着老婆的宫女——
容珩见顾澜恼怒的样子,开口道:“文鸢是皇后从闺阁之中就跟进宫的丫鬟。”
“那......难道是皇后为了争宠,把自己的宫女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