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你回来了。”一旁的女军医见容宝怡走进军帐,便打招呼道。
“他是谁?”
容宝怡凝视着那道背影,轻声问道,她听见自己的声线颤抖的要命,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女军医解释道:“是这样的,这位小哥是南境肃将军的弟弟,前些日子跟着睿王爷那五百精兵回京的,因为身上有伤,所以今日才来营中报到,他......他非要穿你那几件衣物,我没拦住。”
“这衣服我穿着甚是合身,不如,姐姐就送我如何?”
熟悉的沙哑声音,带着轻笑声,对着另一名军医说道。
“那衣服是长乐县主体恤下人,做给人家王府小厮的,你合不合身,都得问过县主。”
小酒回过头,俊秀的包子脸上还带着几道伤痕。
他洋溢着笑容,温和的凝视着容宝怡,问:
“县主,你觉得我穿着合身吗?”
容宝怡直直的看着他,霎时间,滚烫的眼泪一滴滴。
她应了一声,笑中带泪的点了点头:
“很合身。”
本就是为他做的,
如今物归原主,当然合身。
夜色寂静。
雪已经停了,只能听见林间积雪压弯松枝落下的簌簌声响,偶尔有一两只夜鸟掠过树顶。
营帐外的林子里,容宝怡靠在一棵树下,支起一个火堆烤火。
她看着小酒蹲在旁边,拨弄着刚刚烤好的地瓜,神情中流露出几分温柔与娇憨。
不多时,她的手里就多了个灰土色热乎乎的地瓜。
容宝怡迟疑道:“你确定......这玩意可以吃?”
“虽然看着黑,但是真的可以吃,这洞里的木炭烤了快一个时辰,现在吃刚好。”小酒说着,自己剥了一只地瓜的皮。
瞬间,扑鼻的香味传出来。
金黄色的瓜瓤既软糯又喷香,冒着红彤彤的油,外面微焦的皮都看着格外诱人。
容宝怡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把自己手里的扔给他:“大胆奴才,居然只顾自己,还不给本县主剥一个。”
小酒笑了笑:“奴才遵命。”
他刚要再剥一个地瓜,容宝怡已经扑到了他的怀里。
一直紧绷着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呜呜呜......小酒,我以为你死了,我真的以为你死了的......呜呜呜......”
小酒僵硬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任由容宝怡将眼泪和鼻涕抹在自己身上,身侧的手张开,最终却放了下去。
长乐县主嚎啕大哭,形象全无。
“县......县主,您再哭的话,全军营都要被您吵醒了。”小酒颤巍巍的说。
他感动吗,他不敢动。
“呜呜呜......那就吵醒!让大家都看,看看,宫里死了个小宦侍,摇身一变成了什么肃将军的弟弟。”容宝怡哭着哭着,还振振有词了起来。
小酒:......
“小酒,你知道我多难过吗......你知道吗?”
小酒:“......多难过?”
容宝怡抹了抹眼睛,说:“我都不想站顾澜和容珩了,我以为,我以为都是容珩,和我,如果不是我们......你也不会死,呜呜呜......”
小酒仍旧僵硬着身体,声音沙哑却又很温和:“县主,我这不是还活着吗。”
“你在我心里已经死了。”
“......”
小酒想哭又想笑,最后皱起眉头,按住了自己胸口,说:“县主,有一件事,很严重。”
容宝怡一下子愣住,然后松开自己的怀抱,定定的看着小酒,带着哭腔问:“是不是你真的在骗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说着,她用力拧了一下小酒的大腿。
“完了,一点也不疼,真的在做梦。”容宝怡啜泣道。
小酒闷哼一声,咬了咬牙:“您拧的是我!”
“啪”的一下,一团积雪落到了容宝怡的头发上。
小酒连忙伸出手,温热的掌心抚过少女柔顺的乌发。
容宝怡一下子怔住了,呆呆的看着他,心脏怦怦直跳。
鲜活的,温柔的,清秀的小酒。
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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