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步,你吃了它,万一走到一半,就晕死过去呢?”
卫承渊说道:“我想起了一点点记忆......我记得,自己吃过许多次闭心丹,所以澜澜你不用担心。”
顾澜想起他那一瓶子的禁药,其实相信卫承渊的话。
容珩想了想,在一旁开口:
“闭心丹对每个人副作用不一样,有的人是脱力,有的人是榨干了潜能,还有的人是卫承渊这样失忆,当初他刚失忆时,其实身体很好,也就是说他再吃一粒,最多是再失忆一次,身体不会有事。”
顾澜看了看卫承渊,又看了看容珩,缓缓地反问:
“他再失忆一次,就真傻了吧。”
“......大概是。”
“卫承渊,你不是一回忆起以前的事情,就头疼吗?”顾澜叹了口气,问道。
卫承渊点头又摇头,轻声说道:“没有之前那么疼了,我只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顺便去看看钱贵妃。”容珩若有所思的补充。
卫承渊顿时涨红了脸:
“我不喜欢她!失忆前肯定也不喜欢!但是......之前,她的确救过我的性命,她现在已经被贬为贵人了,我想去看看她,还有,我要问她,钱臻刺杀你的事情,有没有她的手笔。”
“或许,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我是谁的人。”
顾澜看着卫承渊的迷茫而坚毅的面容,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卫承渊真容时,总觉得那么熟悉,叫出“阿渊”的名字,似乎也叫过千百回,这是属于原主残存的肌肉记忆。
“不用闭心丹,我带你进宫。”
次日,顾澜拜见了王氏的妹妹怡嫔,她离开后,紧随她身后的太监“小渊子”留了下来。
怡嫔娘娘今日心情格外好,招呼左右道:
“这酒有兼旬绿,花无百日红,说的是真好啊,你们看,前天那贵妃娘娘还在御花园耀武扬威呢,如今,钟粹宫已经荒无一人了吧?”
“是啊,钱若华往日那么嚣张,都是皇后娘娘不与她计较,如今,果然遭了报应。”
“有皇嗣又如何,也保不住她,听说二皇子前几日一出事,就忙着和钱家撇清关系,把那些钱家从前送他的字画全都烧了。”
“钱家真是罪有应得。”
因为顾小侯爷刚走,怡嫔身边的两名妃嫔看在定远侯府的份上,今日对她格外恭敬。
怡嫔笑着道:“走,陪本宫去拜见一番钱贵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到钟粹宫,却发现宫门紧闭。
值守太监道,皇上有旨,钱贵人被禁足在钟粹宫,外人不得探望。
怡嫔只好放弃,低声道:“本宫只能送你到这里,若有事,你就说你是妍芳宫之人,误闯了进去,如今,没人在意钱若华。”
卫承渊应了一声,抬起头,感受着周围的值守护卫。
光是在明处的就有好几个内司监的高手,看来他只能在此潜伏着,等到晚上再潜进去。
卫承渊默默地隐在宫人中,然后消失不见。
深夜。
钟粹宫内。
曾经奢华的寝宫,如今荒凉冷寂,没有一丝人烟。
大殿中的精贵物件已经被搬走了,因为那些,不符合一个贵人的份例。
时值初冬,钟粹宫却没有生起炭火,寒冷的如同冰窖。
一道空旷的声音响起:
“紫苏,你也走吧,再不走,你就走不了了。”
钱若华悠然的斜倚在贵妃椅上,一身精致华丽的宫装,却没戴任何发簪头饰,墨发逶迤在衣裙上,显得格外妖娆。
她如往日一样妆容妖冶明艳,在这只燃了一盏宫灯的昏暗宫殿内,显得光彩照人。
宫女紫苏跪倒在钱若华的身侧,眼中泛着泪光,坚定的说:
“奴婢不走,奴婢从钱府开始就伺候娘娘,离开娘娘,奴婢又能去哪儿呢?”
“你这丫头又是何苦,我对你,也不算好。”
“娘娘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来世也要一直伺候娘娘。”
钱若华并没有看眼前的紫苏,说:“我脾气不好,自己是知道的,你看,往日钱肇送进宫那些忠仆啦,暗卫了,大难临头,哪个都没留下,连祁俊,都不敢来看我这个钱家人一眼。”
紫苏流着泪,小声说道:“二殿下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说,说不定等过些时日,他就来拜见您了,您再等些时日。”
钱若华嘲讽般的勾起红唇,又说:
“我这一生做过许多错事,也一直被推着前行,少时为了钱家,答应哥哥嫁给了容璟,后来为了祁俊的地位,不断算计他人,最后为了一口气......丢掉了阿渊,到如今,竟然什么都不剩。”
紫苏哭了起来,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道:
“娘娘,娘娘怎能如此说自己?都是家主自己犯了糊涂,他心里只有钱肇少爷,哪曾考虑过娘娘您在宫中的艰辛?”
“他儿子死了,他糊涂就糊涂吧,钱肇也是我的侄儿,我认了。”钱若华的声音很是平淡。
“娘娘,您莫要灰心啊,咱们还有二殿下,皇上,皇上就两个孩子,等他长大了,说不定会被封为亲王,到时候,您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没有那一天了。”
钱若华摇了摇头,看向站在钟粹宫角落里,浑身微微发抖的容妙嫣,笑了一下。
“你说是不是,宁安公主?”
她们的对话完全没有避讳容妙嫣,这时,紫苏跪在地上爬到妙嫣脚下,哭泣着哀求:“公主,求求您放过我家娘娘吧,求求你放过她吧!”
妙嫣看着她染血的双手,惊慌的后退了一步,一不小心,碰到了地上一具已经死去的尸体。
那尸体是陪着她一起来钟粹宫的小宫女。
钱若华红唇的弧度深了几分,说道:“紫苏,你为难个孩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