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珩兄对不起,我不该对你有非分之想,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了。”
“嘭”的一声,容珩被顾澜扔出了定远侯府。
少年在大门关闭的最后一瞬,对他眨了眨眼睛,竖起一个大拇指:“这就是自然反应,子禅哥哥,你以后就是我亲哥哥。”
容珩定定的站在侯府门口,半晌,他才渐渐反应过来顾澜刚才在做什么。
先是告诉老夫人她喜欢男子,然后告诉大家她喜欢自己,自己再当众拒绝她。
这样一来,顾小侯爷既不会再被催着娶任何人,又对他没有影响。
自己话还说完半句,就被推了出来,从此以后,在定远侯府的人心中,就变成了薄情寡性的男子。
可是他说的不嫁,是因为自己身为男子,怎么能嫁人呢?他可以娶的啊。
他......真的可以娶吗。
容珩有些害怕,万一顾澜知道了,在她对自己假意表白的时候,自己真的心动了,她会不会再也不和他做兄弟了?
顾澜昨天找他帮忙,他还以为,她是要告诉定远侯府的人,她喜欢男子,还与自己同床共枕,他们要饰演一对苦命鸳鸳。
为此,容珩昨晚都没睡好,做了一整晚怪异的梦,才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下定决心成为众人眼中的断袖,就当是为弟弟两肋插刀。
没想到,顾澜是要让他拒绝她。
顾澜单单坏了她自己的名声,而他,成了她口中的“工具人”,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有一些喜欢他?
一想到这种可能,容珩的思绪就无法控制的发散开来。
容珩从昨天就开始想,其实谢昀比自己更适合扮顾澜喜欢的男人,且不说第一公子的名声就很招老人喜欢,他还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只要顾澜开口,谢昀那老男人一定会答应帮忙。
但顾澜没有,她找到的是自己。
这是不是代表,她的确有些喜欢自己?
最关键的,是顾澜亲了自己。
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了他。
容珩的指腹按着自己的嘴唇,眼神变幻着。
说不定,她就是在借演戏的机会亲自己!
仔细想想,上次在鹊坊,顾澜仅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酒醒了,说明她本身也没有多醉,更谈不上把他当杜若的程度,她就是在借醉酒亲自己。
毕竟,他也教了顾澜写字,帮她挡箭共过生死,还和她吃过那么多顿饭;
他虽然不是什么第一公子,但,身世也不算太差,生的也不丑......顾澜喜欢自己是很有可能的。
可是自己呢?他明明是把顾澜当弟弟啊......但容朔会对自己做这种梦吗。
容珩倒吸一口凉气。
这时,侯府大门忽然敞开。
容珩正懵着,怀中一沉,多了一摊衣物。
顾澜悲伤的说:“珩兄,我再也不强迫你来找我了,对不起。”
容珩:倒也没有强迫,不都是自己主动来的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澜:“我就不留着这些衣服了,珩兄,这些都还给你,我们从此以后就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吧,我会努力喜欢上女孩子,也不会再去打扰你的生活,再见。”
“你......”
他再一次没说完,顾澜就又把大门关紧了,他这才发现,这些衣物都是自己落在定远侯府的。
看着关闭的大门,十六岁的少年满心疑惑和不解。
她看起来也太果断了,
她到底在演戏还是在接着演戏跟自己绝交啊?
她为什么完全不挽留一下自己?
她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
距离顾小侯爷在家中出柜一事,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
为情所困的顾澜,三天没去上学了。
虽然,定远侯府封锁了消息,但是流言还是传了出去,说什么小侯爷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为此拒绝了户部尚书的嫡女。
至于这个男人是谁......大家都很关心这个问题。
顾澜每天都在步莲斋里呆呆的看着围墙,睹物思人,时不时提笔写下一行行草书,对子衿喊道:
“珩兄......对不起今日又想起了他,子衿,你看我的字可有进步?”
子衿没眼看。
顾澜催急了,她只能无奈的看一眼,道:“奴婢实在夸不出口,抱歉。”
顾澜摇了摇头,难过的说:“没关系,我的字丑,都是因为珩兄不在了,没了容珩,以后谁教我写字,谁陪我睡觉?”
子衿:“公子,五殿下没死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