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场景,但他没想到,会出现眼前这种情况。
卫承渊还处在困惑的状态里,顾澜叫住他,道:
“对了,最后一句,闭心丹别瞎吃,就算你产生抗药性不会再失忆,那玩意吃多了也容易走火入魔,而且,你不是还没记起一些事吗,比如你这瓶闭心丹到底从何而来,顾家可没有这么阴邪的东西。”
卫承渊摸了一下胸口的小瓷瓶,闷闷的点了点头,心想,澜澜总算关心了他一句。
卫承渊就这么走了。
没有黄沙密布吹起衣摆,没有漫天飘雪染白乌发,走的格外突然。
顾澜在步莲斋的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直到听见围墙外传来一声马匹的嘶鸣,她才恍然间回过神。
“虽然知道不会有事,但是......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她低声呢喃,忽然发现自己身边好像少了点什么。
顾澜和子衿对视了一眼,同时问道:“子佩呢?”
此时,鹊坊包厢里的子佩打了个喷嚏。
子衿说道:“公子昨天不是拉着子佩一起去了青楼吗。”
顾澜按了按微微发酸的脑门:“那我是怎么回来的?”
下一刻,她断片的记忆一点点浮现在脑海中。
念夏的身份,面具后的刺青,以及她讲的那个故事,和最后出现的容珩......
好像,大概,似乎,是珩兄把自己抱回来的?
顾小侯爷忍不住笑了一下,眉眼弯弯的说:“算了,子佩不重要,随他便吧。”
子衿:“......”
这表情,她大概知道是谁送公子回来的了。
顾澜咳了咳,问道:“今天心情挺好的,为了让心情更好点,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隔壁屋子里的人,恢复的怎么样了?”
子衿:“虽然还是不能下榻,但是上半身已经可以动弹,也能说话了,奴婢想着再有个十天半月,大概能拄拐下榻。”
“王庭攻占了潍州,那我可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侄子。”
顾澜笑着说。
子衿满脸疑惑,她和卫承渊一样都很懵。
这到底哪里像是好消息了?
虽然侯爷在云州,潍州失守和他无关,他人也没事,但是怎么说也是大燕的疆土被占领,侯爷肯定得打仗夺回来的,公子为什么没一点担忧和惊讶?
顾澜看着她疑惑的样子,轻轻地说:“皇帝的目的,本来就是激怒羌戎王庭......不怕他出兵,就怕他忍下来。”
再多的,她没再解释,子衿则仔细琢磨起她的话。
房间内。
顾小侯爷将潍州失守一事,告诉了多吉。
眼前的羌戎大王子经过这些日子的休养,终于从鬼门关逃了出来。
他彪悍健壮的身躯清瘦了许多,那一头茂盛的红色小辫子头发,也已经散开,用燕国的冠束着,看起来暗淡不少。
多吉躺在塌上,听到顾澜的话,静默的褐色眼眸,此刻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怎么样,大侄子,这消息有趣吗?”
多吉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消息,是今天的?”
顾澜点了点头,笑意更深。
多吉苦笑一声,低声道:“从潍州到京城几千里,今天传来的消息,意味着潍州被王庭攻占一事至少已经过去九天时间,想必如今,羌戎的王庭,已经被定远侯爷的铁骑践碎了吧。”
顾澜说道:“所以说,这是个好消息嘛,燕国的潍州没了,羌戎的家,没了。”
羌戎单于趁定远侯大军在云州,率领王庭三十万羌戎甲兵倾巢而出,占了一座空城潍州。
看起来挺刺激的。
但是,定远侯的铁骑,真的在云州吗?
他们大概早已绕过定北关,千里奔袭,碾碎了王庭的老巢。
而那号称三十万......还不一定够三十万的,占领潍州的羌戎军,前有燕国北境各地驻守的百万雄师,后有定北关掐断去路,已经成了一支孤军。
这叫,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