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曲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震惊的睁大眼睛,随即,是说不出的恐惧。
他抬头望去,只见漫天箭雨朝自己和魏军袭来,从两侧的雪地山坳中,埋伏已久的燕军如雨后春笋般出现!
多吉从隐藏的山坳中走出来,一头燃烧的火焰般的红发散开,在风雪中飘舞,不羁而狂傲。
一身白衣的顾承昭远远地眯起眸子,弯弓射箭,一箭,射中了魏军统领的胸口。
多吉默默地注视着在箭雨中拼命挣扎的绛曲,眼神平静而冷淡。
像是看一个普通的敌人,像是看一出好戏。
多吉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再见到绛曲时,会是什么样子的场景。
他是会举着刀嘶吼着想要为自己报仇,还是会愤怒的质问绛曲,当初为何要将刀捅进自己心脏,亦或者,是心软地放过他曾最心疼最爱护的弟弟。
之前多吉和顾承昭联手击垮绛曲的伪王庭时,绛曲已经提前一步逃走,所以他没有见到他。
而现在,他们终于再一次相见。
当多吉听到绛曲那句:“我恨,没有真的杀了此人,让他还活到现在。”的时候,他的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恨意和悲痛,只是觉得,绛曲的一生,有些可悲。
一直放不下那一天的人,是绛曲,不是他。
“不——为什么,为什么!”绛曲一边阻挡着利箭,一边不甘心的狂吼。
他从雪原逃到南境,做魏国人的走狗,又被格桑背叛,千辛万苦回到这里,为什么等待他的,是这样的结局?
他不甘心,可除了不甘心,他没办法改变任何东西。
平坦的雪地,呼啸的北风,顺势而出的箭雨,让这些早就精疲力尽的士兵变成一个个刺猬。
箭雨过后,雪地一片鲜红,定远军们手持短刀从两侧杀出,鬼魅般穿梭在魏军的军阵中,手起刀落,杀意昂然,他们,可不止有所向披靡的骑兵,更有神出鬼没的短刀步兵。
一身白衣的顾承昭没有穿盔甲,他抬起手,长刀横扫,便击垮一大片魏军。
杀人也能杀的如此飘逸,全天下,恐怕只有顾侯爷一人。
不过,顾小侯爷正在努力学习这项装逼技能。
当本就天下无双的定远军还以逸待劳的埋伏成功,当顾承昭出现在这里,就注定这是一场一面倒的战斗。
这一战结束的很快,定远军清扫着战场,多吉一瘸一拐地,走到被反手钳住的绛曲面前。
“兄长......兄长,我错了,我错了......求你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我是你的弟弟啊,我是你最疼爱的弟弟......”
绛曲被人反剪着仅剩的一条手臂,一条腿上中了一箭,鲜血直流。
当他发现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他猛地顿悟过来,开始疯狂的磕头求饶。
很快,绛曲的额头就被自己撞出鲜血,染红了一小片雪地。
多吉漠然的看着绛曲跪在自己面前,眼神没有一丝波澜,内心很是悲哀。
顾承昭不紧不慢的走过来,道:“怎么,别告诉本侯,你心软了。”
多吉摇了摇头,道:“侯爷,你知道吗,在我们羌人的语言里,绛曲的含义,是菩提,绛曲大概一直都不喜欢这个名字,才迫不及待叫自己姜狄。”
顾承昭想了想,从自己贫瘠的文化常识中,找到姜狄的意思:“可是,狄在中原人心里,也是异族人的意思,他不喜欢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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