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于建德元年春闱,为寒门学子六人私透考题,收买人心,亦威胁微臣,意图霍乱朝纲。”
他说完之后,太和殿内寂静下来,许多苏丞相一方的朝臣都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谢昀不是苏家人吗?怎么会弹劾苏家的苏守礼和太子殿下?
容璟脸色沉了沉,看向太子。
太子没想到会牵连到自己,大惊失色的跑出来:
“谢昀,你休得胡言乱语!本宫何时收买寒门学子?你是丞相弟子,是本宫当年宗学时的伴读,本宫又何必收买你?”
“京城第一公子竟敢污蔑太子,真是令天下读书人寒心!”
谢昀反问道:“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微臣本就是您的人,您承认自己私联朝臣,结党营私了?”
太子脸色铁青,跪倒在地:“本宫绝无此意......请父皇明鉴啊。”
随着谢昀和妙嫣开口,礼部尚书顾承业,鸿胪寺少卿顾长亭,刑部尚书周兴,兵部侍郎符飞尘等人,一个个站了出来,挨个弹劾苏家的罪责。
苏丞相派系的官员也极多,双方各执一词,吵作一团。
容璟看向文臣之首的空位上,他知道,苏家尾大不掉太久了,今日就是解决他们的时候。
从册封容珩为王的那一刻,他就在等待今天,甚至,他早已暗中派人接手了许多苏家的势力,在后宫也仔细盘查着太后的权柄。
容璟只是没想到,挑起这件事的,竟然是谢昀。
谢昀竟然主动站出来弹劾苏家,这代表着他从此以后,就再也不是那个不争不抢,温润如玉的第一公子,还会背上忘恩负义的名声。
谢昀温润克己,最守礼仪,若不是逼急了,是不会跟苏家撕破脸的。
看来,这些年苏家对谢昀,远没有想象中的尽心。
一念至此,容璟的眼神更冷了几分,道:
“今日平南将军求见,宣她进来吧。”
“宣平南将军入朝——”
张奉才连忙将皇帝的话传下去。
此刻,顾澜正在太和殿偏殿等候,听到传召的声音,她整理一番衣衫,回头一望身后,便径直前往大殿。
容珩和临鹤一起,隐藏在内司监在暗处护卫的值守中。
他看着顾澜一步步走进大殿,少年身着玄青色的立纹官服,暗金细线织绣上层叠花纹,同色的束腰勾勒着柔韧腰身,她的神情肃然,长睫浓黑如墨,掩盖了眼底的冷意和锋芒。
这样的少年,让容珩不禁仰头,骄傲的勾起唇角。
平南将军掠过晨日的光影,不急不缓的走进殿内,让满朝文武缄默无声。
顾澜环顾众人,果然看见苏丞相没在。
今日上朝,宜秋后算账,秉公而行,忌杀生。
苏守成忽然站出来,语气寒暄:“世子初回京城,可曾与犬子相聚?”
苏守成是苏子霄他爹,同样,也是丞相嫡子,妥妥的苏家人。
顾澜看向他,语气淡漠:“不曾,我本京城一纨绔,可不敢败坏苏兄的声誉。”
苏守成双眸微凝,立即看向众臣,振臂道:“既然世子自己都承认自己只是个纨绔子弟,那今日上朝,又能说出什么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