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宋执和你是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的兄弟。”
谢昀嘴角抽动,接过顾澜手中的卷宗,看完后便说:
“时间对不上,你看这里——宋执父亲是清河县丞,母亲是清河县远近闻名的豆腐西施,没想到有一次她娘出门,被县令看上欺辱,不堪受辱自尽,他爹怒发冲冠,杀了县令满门,可县令本人正好离城办事躲过一劫,失去双亲的宋执也因此流落成乞丐。”
顾澜接过话头,继续道:
“宋执做乞丐这段时间,谢家还是京城大族,不管是谢叙喜欢人家豆腐西施,还是何氏喜欢这个怒发冲冠的大丈夫,都不可能不为他们报仇,更不会坐视宋执当乞丐......而这上面记载,那县令一直安稳做官,直到宋执成为禁军校尉后,才被抓住砍头。”
容珩闭眼思忖了一会儿:“你和宋执长得也不像。”
宋执被排除,顾澜想起原书宋执为了二皇子跑去了陈国,如果谢昀是他弟弟或者亲戚,那也不至于如此。
“那或许,是你几个族兄中有人活着,成了当朝重臣,皇帝莫逆......”
然而,顾澜眼前,浮现出那个生着桃花眼的冰冷男人面孔——容璟看起来不像是能和谁相交莫逆的样子。
容珩看着谢昀,冷冷地说:“那还不如说韩安德是他二叔,范弘毅是他三舅,或者他爹当年跟容璟是结拜兄弟,临终前托个孤。”
谢昀:“......打扰了。”
首先,朝中忠于皇帝的大臣,都有名有姓,且为官多年,谢家要是那么厉害,留下如此多后手,当初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被满门抄斩了。
再者,谢家算是当初的三皇子党,真有人托孤的话,也托不到当时是太子的容璟身上。
“我会帮你查谢家的人,但你别抱什么希望,这世上只有一个顾承鸾,她也就能救一个最小的孩子罢了,”容珩看着翻滚的小火锅,竖起筷子,语气冷淡,“你可以走了。”
谢昀温雅的勾起唇道谢:“多谢王爷,庆祝一下,应举杯痛饮。”
容珩毫不留情的嘲讽:“你这半个苏家人,把苏家全族整进了刑部大牢,还有心情喝酒,不当什么优雅温润的第一公子之后,就放飞自我了吗。”
谢昀的指尖一顿,仿佛没听见容珩的话,自来熟的拿起一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多谢二位。”
容珩拧着眉头,他还是想把这个男人扔出去,谁让这人半夜三更打扰自己和澜澜吃饭。
只是下一刻,谢昀低下头,一滴眼泪晃进酒盏,打碎了朦胧的月亮。
他哭了。
顾澜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了,谢昀真的被容珩毒哭了。
谢昀忙擦了擦眼角,嘴角挂着笑,站起身道:“哎呀,风太大,那我先告辞,就不打扰你俩了。”
容珩眸色微沉,哼了一声,随意抬起手,袖中一支飞镖乍现,斩断了固定谢昀爬墙梯子的绳索。
“回不去了,留下喝一杯。”
顾澜把自己的西瓜汁冰饮放到谢昀面前,弯起眉眼:“今夜应举杯痛饮——可以哭的那种,你哭吧,我跟容珩装作看不见。”
谢昀哭笑不得的点头:“你们两个畜生。”
容珩冷着脸回击:“谢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