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和任何人说起,否则,咱家就是发动整个大燕内司监,也要杀了你......和你的徒子徒孙。”
杜常宁内心一寒:“老夫明白,你继续做你的欺师灭祖大宦官,老夫不打扰你......”
张奉才能成为大燕第一宦官,除了有多年东宫陪容玦长大的情分,以及是曾经大太监张若水的干儿子之外,很多人都怀疑,张若水就是被张奉才暗中杀害,所以张奉才在民间的形象,就是心狠手辣,欺师灭祖的奸佞。
“欺师灭祖?”张奉才重复一下,冷笑起来,“是啊,说的没错。”
他宁可做个欺师灭祖,受万人唾弃的大宦官,也不敢让陛下知道干爹还活着......因为当初,就是陛下让他杀了干爹的啊,而在最关键的时刻,干爹却主动舍弃了自己的性命,换了他的富贵之路,他怎么能再下得去手。
杜常宁可怜兮兮的求道:“阿,啊小兄弟,你抱老夫上去呗,老夫飞不上去。”
容珩弯腰,将脚下的飞刀抛给张奉才,随即把杜常宁捞起,送了回去。
借此机会,他在杜常宁耳边说道:“过些日子,我想让念夏跟你一起离开京城。”
杜常宁惊讶的看着他离去。
容珩却没有再说别的,又翻墙回来,发现张奉才还站在原地。
“张公公还有什么事吗。”
“告诉你的主子,他能威胁我一时,却不能威胁我一世,之前也就罢了,只要他不对陛下出手,我可以当做没有看见,但是——你就将咱家刚刚的话,一字不差的转告给湘王。”
但是,如果容珩对容璟出手,他一定不会继续装傻。
后半句话,张奉才没有说。
容珩微微点头,不发一言,转身消失在他面前。
只是他的心里,却因为张奉才,对容璟产生了更深的怀疑。
张奉才见容珩离开了,收了飞刀,从正门踏进自家宅院。
他先是去看望了一趟张若水,叮嘱老人好好休息之后,又陪自己夫人吃了中饭,才回到书房,随意翻看着各方情报。
张奉才执掌着大半个内司监,平日自然是很忙的,也就今天得空清闲了一些,忽然想起自己在宫外还有个小家,才会回来看看。
没想到这么巧,撞见了杜常宁溜回来。
刚看没一会儿,书房外传来小厮的通报声:“老爷,府外有一位贵人求见。”
张奉才让小厮进来,疑惑的问:“贵人,可有通报姓名?”
小厮摇头,双手呈上一枚玉佩:“此人没有名帖,小的观他香车宝马,穿着不凡......这是他递来的玉佩,说老爷您一见便知。”
张奉才接过小厮手中玉佩,面色一变:“是......二殿下的东西。”
玉佩纯净雪白,入手如羊脂般细腻,下方还坠着一根浅黄色玉穗。
这玉佩是前年兆国送来燕国的礼物,一共只有两枚,由陛下赏赐给太子和二皇子一人一个,其中二皇子得到后很是喜爱,穿上玉穗后经常佩戴,这俩玉佩都是他经手的,当然认识。
没想到,二皇子居然来这里拜访他、
是了,他平时都服侍陛下左右,跟二皇子不熟,在宫里又不方便,也只能在这里见面......
张奉才思索着,二皇子既然来了,自己没有不见的道理,可如果自己见了他,风声传到太子那边,太子会不会以为他站队了二皇子?
张奉才不由想起前几天的一件事。
几天前,陛下在乾元殿内撕碎了太子奏折,痛斥一名太子党羽,神情格外冷酷。
张奉才回过神,咬了咬牙,还是选择见二皇子。
虽然他不该揣测圣心,但太子被废是早晚的事,站队就站队吧,只要陛下信任他,他大可说自己和二皇子只是私交!
还好陛下就两位皇子,不是太子就是二皇子,夺嫡之争自己曾经经历过一回,如今还能害怕不成?
不知为何,张奉才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模糊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