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夫淡淡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软化,“那,这个什么······玻璃,可以安在窗户上吗?”
“当然能啊,”柳丽鸿代周锦霖回答道,“她那的窗子都是安着玻璃的,特别透光。”
“要是能安在医馆的窗上就好了。”朱雀有些若有所思,“这样施针的时候就不会看不清了。”
她的爷爷就是这样,因为眼睛的缘故只能坐堂看诊,连药方都得要人帮忙抄写,老人家又是个倔脾气,他们这些孙辈看着也焦心。
“可以啊,”不知怎么,周锦霖对悬壶济世的人有种特殊的好感,“你将尺寸报给我好了。”
朱雀没料到她如此直爽,有些惊讶:“我······我家在蜀中,这好运吗?”
周锦霖默默的佩服了一下自己的预判力:“蜀中?我听说蜀中周氏是有名的岐黄世家,不知道姑娘是否和他们家有关呢。”
看着这个眉眼和她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朱雀终于忍不住自报家门:“我叫周晏,河清海晏的晏。”
“啊,你的姓氏也是周,没准还是亲戚呢。”周锦霖有些惊喜,蜀中周氏可是远近闻名的清流,要是真的沾亲带故,那周锦睿的前程必然会好走许多。
不过,八字没一撇的事,谁又说得清呢。
周晏笑了笑:“这些年周家不少子弟都远离蜀中,说要闯出一番事业,没准我们还真的是亲戚。”
周锦霖开玩笑似的说:“别管是不是亲戚,你们悬壶济世,药堂岂有昏暗的道理,别说施针不方便,长久眼睛也会熬坏的。不过——既然我们相识一场,之后你若是遇到麻烦,我自会鼎力协助。”
周晏只当她在开玩笑,毕竟现在连周锦霖也没想过华青坊日后会成为怎样的庞然大物,她现在只当认识了一个性子爽朗的小妹妹,听到周锦霖对挑选药材打怵,就二话不说的帮她选了所有的材料,又千叮万嘱的告诉她如何熬制。
周锦霖收获满满,当她和柳丽鸿准备告辞,周晏突然从背后塞给她一个荷包:“看你眼下都青了,这个点上安神,拿去。”
是给自己的回礼吧,周锦霖也没矫情:“多谢。”落落大方的接了过来。
周晏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忽然轻轻一翘,又有点小无奈——她新进研发出的安神散虽然效果不错,但是算上周锦霖拿的才两个人,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明。
周锦霖其实心里非常高兴,不愧是大夫啊,她最近老是失眠多梦,真是欠瞌睡的人来了枕头。
到了晚上,周锦霖点上安神散,果然一夜好眠。
但有些人,即使点上安神散,也免不了从噩梦中惊醒。
卫卓又一次被死前的痛苦折磨到清醒,他烦躁的坐起身,安神散幽幽的香气飘动在房间里。
果然没用。
卫卓此时也不知道作何感想,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一切还没有发生。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突然觉得有点孤独。
怀揣着秘密走在世界上的人,其实都有个孤独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