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地扎根,在无形中默默滋长,霍彪轻轻呼吸了口气,道:“我们该走了。”
他们不知不觉泡了两个多小时,泡过温泉的小少爷皮肤更白了,灯光一照,就像上了釉的汝窑白瓷,又像刚蒸好的又白又软的小包子。但泡得太久,小萌包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皱包,小手和小脚上全是一道道的纹。
今天花了不少钱,小皱包在回家的路上又去了趟商场,准备给赞助了卡的爸爸妈妈舅舅舅妈买个礼物。可惜肚子饿了,急着回家吃晚饭,没浪费时间去精挑细选,只图省事地在一家品牌玩具店里一口气买了四只毛绒公仔。
于是第二天魏氏集团的员工便惊讶万分地看到他们一贯冷厉的魏总抱着个和他气质完全不同的毛绒兔子走了进来,跟了魏荣禛近十年的江特助甚至下意识揉了揉眼,以为自己还没老就犯了老花眼。
魏荣禛抱着毛绒兔子一路迈入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先是把兔子放到资料架上,过了一会儿,又摆到了办公桌边的柜子上,再过了一会儿,又移到了窗前的沙发靠背上。还问江特助:“你觉得把它摆这怎么样?”
江特助很想说这种可爱系的玩偶和冷调性的办公室完全是两种风格,摆哪儿都不合适,却不敢说出口,只管点头称赞:“嗯,很好,非常好看。”
魏荣禛觉得很满意,自顾自地又站那欣赏了一下,说:“我记得你家也有小孩儿。”
江特助有些疑惑,但还是如实答:“对。”
魏荣禛将下巴抬向兔子,“你家孩子有没送过你这个?”
这语气里隐隐含的自豪和炫耀是咋回事?江特助努力忍住疑惑,再一次如实答:“没。”
魏荣禛没再问了,但江特助觉得自家老板的表情明显变得更满意了,简直一头雾水。
同样满意的还有唐景行,——今日片场里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影帝怀里的毛绒绵羊。这部电影是唐景行首次担任制片人,又兼任男主演,几乎时刻都有事情找他,在这样忙的情况下还不忘抱着那只绵羊,许多人都忍不住发问。
就等着别人来问的影帝顿时开启了炫耀模式:“这只羊好看吧!这是我家浩浩送的!摸起来特别软,还特别有弹性,手感特别舒服……”
如果不是被有事找他的副制片打断的话,众人怀疑他能夸上一个小时。
而黎瑞这边收到的毛绒公仔是小狗,他带着毛绒小狗回到黎家,黎宏光正和他继弟黎霖、以及他那位一贯会做戏的后妈郑曼萝坐在客厅里谈笑风生地聊天。
“都这么大了,做事还是那样毛躁,”黎宏光一副拿小儿子没办法的表情,语气里的纵容却显而易见,“算了,我再拨一笔资金给你,把老郑也调去帮你。”
黎霖听了,立马表示自己这次一定不会再出问题,郑曼萝也软声软语的插了几句。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父慈子孝,黎瑞只勾起唇笑了笑,没与之打招呼便直接上楼回自己房间。
倒是老管家殷切又关心地追上去,问:“大少爷要吃晚饭或什么宵夜吗?我这就安排厨房去做。”
“不用,”黎瑞还是笑,笑容特别好看,“我吃过了。”
黎霖那边也喊了老管家,吩咐说要吃西湖醋鱼。老管家面色平淡地听了,只微微颔首,“是。”
他已在黎家待了近四十年,看过了太多形形色色的人,所以他从来都知道,只要黎瑞还在,黎家就不可能落到第二个人手里。因为金钱和权利从来不是继承来的,是夺取来的,——就像黎宏光当年忘恩负义地夺取了他前岳父和前妻的金钱和权利。
黎瑞回房后,抱着毛绒小狗打了个电话给魏荣禛,“让浩浩回法国吧,我怕接下来会不安全。”
魏荣禛知道他是要真正出手了。
魏荣禛淡淡嗯了一声,黎瑞有些低落又有些委屈的说:“亲爱的,我想你了。”
然后在魏荣禛刚要因他的语气而心软之际,一言不合就耍流氓:“我想要吻你,吻到你只能喘息着轻颤,想要把你敏感的地方全部啃咬一遍,咬到你只能发出又痛又爽的呻|吟,我想要……”
“你是狗吗?”魏荣禛冷冷打断他。
黎瑞不要脸地把刚才没说完的话继续说完:“我想要你念着我的名字自|慰。——你说我是狗我就是狗,我这就叫给你听。”
魏荣禛实在不想跟他废话,只道:“浩浩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上起了不少小红点,医生说有点儿像要出水痘的症状,不知道能不能上飞机。”
小少爷皮肤过敏了。
他本就身娇肉贵,一点疼一点痒都受不得,现下全身都痒得不舒服,眼睛不自觉就泛起一层水雾,湿漉漉地像初生的小鹿,软软地对陪在他旁边的霍彪说:“手痒,背上痒,腿也痒。”
霍彪不敢让他抓,只能轻轻地帮他揉,揉了一会儿,问:“好点了吗?”
小少爷咬着唇摇摇头,像小动物般把脸埋进霍彪怀里蹭了蹭,声音带着鼻音:“……我难受。”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扎得霍彪的一颗心都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