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都是在手机上打了字给林朝阳看。
她将手机递给林朝阳,屏幕上写着:为什么爸妈对他们家的二儿子那么上心,要说继承权不应该是大儿子更有可能?
林朝阳有点惊讶地抬了下眉毛,“你什么时候对这些感兴趣了?”
她笑了笑。
哪里是感兴趣,只不过是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尽量驱赶心烦和压抑罢了。
随后,林朝阳接过她的手机,也打字和她说:他们家大儿子前两年出车祸,瘫痪了。
给她看完,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传言说是二儿子找人撞的。
林唱晚:......
还不如不问。
她现在心里更难受了,几乎都要把对方想象成会吃人的恶狼了。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这种话还是可以问出声的。
“程砾。他哥叫程远,远砾就是这么来得嘛。”
“哦。”
“你听这名字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么?”
林朝阳不问林唱晚还没多想,他这么问了,她便心里了然。
程远,程砾。一个是前程远大,一个是渺小沙砾,想必程砾从前应该不太受重视,对继承权毫无把握,不然也不会对自己的哥哥下黑手了。
“好了,不八卦太多了。”林朝阳说,“我就是想提醒你他不是善茬,你等会见了他,说话什么的都多注意一些。”
同样都是提醒,林载生和曾媛安是出于怕她丢林家的脸,林朝阳不同,他只是担心她的安全。
林唱晚“嗯”了一声,回答他说,“放心吧。”
十一点左右,林朝阳和林唱晚抵达了定好的饭店,等了足足有一个小时程砾才姗姗来迟。
他身穿一身褐色格子西装,明明也是正装,偏被他穿出一种不羁的感觉。他的上衣敞开着,露出里面的单衣——穿得非常不符合季节。
“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他笑着向林朝阳和林唱晚走近,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实际上没表现出一点不好意思来。
但林朝阳和林唱晚都记着自己今天的任务,没有埋怨,赔着笑脸站起来,先后和他握手。
“程公子一路风尘仆仆,都没休息好就来和我们见面,这是我们叨扰了,哪里你有再和我们说抱歉的说法。”
林唱晚悄悄歪头看了林朝阳一眼。
她对说场面话的林朝阳很不适应,不过不反感,因为心里知道他都是为了保护林家以及保护她。
没有人不爱听恭维话,程砾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林公子客气。这位就是你家小妹啊?的确有点姿色。”
——有点姿色。
这话说得实在不太好听,林唱晚注意到林朝阳原本自然的表情变得有点僵硬。
她赶紧接上话茬,“我没什么特别的,也不太擅长打扮,程公子见多识广,我自然是入不了你的眼。”
程砾大笑起来,“行,总听说林家兄妹俩都不爱社交应酬,今天一见,这不也都不差吗?来来来,坐,我们吃饭。”
林唱晚暗自松了口气,但她也知道,今天的考验也就刚刚开始而已。
林朝阳记得爸妈的交代,虽然不放心林唱晚也只能说了要先告辞的话,和程砾又来回说了几句漂亮话就先走了,只留下林唱晚和程砾相对坐着。
服务生开始陆续上菜,期间林唱晚一直略微垂着眼,因为她能感觉到程砾的目光始终直直地打在她脸上,他那目光太直白,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本以为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真到此刻,总难免有点伤感。
一种自己真的被叫了那么多年爸妈的人卖了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