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抬眼去看顾意驰,他刚把另一幅取出来,正要把它们揉开戴上耳朵,见状,原本想说点什么的她就没说话。
结果顾意驰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把耳塞暂时放在手里,问她,“怎么了?”
“没事。”她笑笑,“就是想说,你的东西带得好全。”
顾意驰也对她笑了笑,“这是坐卧铺必备,一看你就不常坐火车。”
他猜对了,林唱晚还真的没怎么坐过火车。
林载生和曾媛安虽然苛刻、掌控欲爆棚,但是在花销这方面并没有苛待她,对她和对林朝阳几乎是一样的。
这也是林唱晚忍了这么多年的原因之一,她总觉得,自己既然接受了别人的馈赠,那总要付出一些相应的代价吧。
“不早了。”顾意驰又说,“我准备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她点点头,应了声好。
顾意驰看起来是有些累,戴上耳塞重新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林唱晚还没有戴上那副耳塞,所以能依稀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
她缓缓地撑着身子坐起来,借着车窗外的月光和灯光去偷看顾意驰。睡着的顾意驰很安静,和她想象中的样子相差不了多少。
从他的面部表情来看,林唱晚觉得他应该没做梦,或者是做了一个好梦。
上一站和下一站之间挨得很近,火车没多久又进了站,进站处的灯光比较亮,顾意驰被晃得皱了皱眉。林唱晚马上抬手去拉窗帘,拉到一半的时候她顿住了,转眼再次看向顾意驰。
她有点不舍得让顾意驰的身影全部消失在黑暗里,毕竟平时看他的时候,她是不敢在眼底洋溢那么多名为喜欢的情绪的。
现在窗帘挡住一半,光已经不再能晃到他的眼睛,只把他露在外面的手臂照亮。
她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想牵他的手,不是递东西时的不小心交汇,不是那时他为了骗宛月故意牵她,也不是当初她在雪地上摔倒时他出于帮忙的拉她,她想知道单纯地和他牵手,是什么滋味。
这样的想法一旦萌生就很难被打消,何况是在无人理会的黑暗空间里,一些平时得不到的勇气都会发酵。
她像只想偷吃东西的猫咪一样屏住了呼吸,慢慢将手伸向他的方向,可是当她的手指稍微触碰到顾意驰的手臂,她又像触了电似的把手缩回了。
而后她把车厢的窗帘全部拉上了,自己戴上了耳塞躺下,整个过程用时不超过五秒。
慌乱的心跳还未平息,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地指责自己真是疯了。
如果是一个男生想趁她睡着和她有肢体接触她会怎么想呢?一定会觉得对方是变态,就算对方是熟人,那也会觉得自己被冒犯了。难道主动的一方换成自己就行吗?她怎么能够活得这么双标。
她自责到几乎就差在自己头上盖一个“不可理喻”的章了。
虽然后来她还是很久都没入眠,但是她一次都没敢再起身,甚至不敢再扭头往顾意驰的方向看一眼——即便车厢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